系统对将死之人没有一点同情心,这么一大串问题俩字就回答完了:【不能。】
徐伊甸不死心,还想劝说系统,落地窗外就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他走到窗边往外看,蔺珣正站在游泳池边拉小提琴。
庭院里只亮着一盏驱蚊灯,皎皎的月光把蔺珣的身影拉得老长,有一截落进了池中,跟着微风缓缓地荡。
蔺珣在想今天和他结婚的那个人。
自从重生以来,一些事情他只能记个三五成,更多的事情都已经模糊成了一种习惯,比如要戴眼罩,比如要保持游泳池的清洁,比如每一餐都要安排那些幼稚的甜菜。
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又似乎是最重要的事。
其中一件事一定是和从前不同的:他能看见人们对他的恶意。
在他那只被遮住的眼睛里,每个人头上都有一个恶意条框。
比如他那位血缘上的亲姑姑,对他的恶意已经接近满格。
再比如单纯的陈曲,对他则完全没有恶意,条框就是空的。
几乎所有前世认识的人对他都有或多或少的恶意。
世界突然变得透明,就好像一场早已知道答案的考试,反倒容易让人心里生出一种空虚。
唯一的乐趣就是玩弄这些猎物。
蔺珣像是一个看戏的人,笑看着这些演员丑陋或可笑的表演,且不想提前破坏任何仪式感。
直到所有的镜头都淋漓尽致地上演,他才会拉下手中闸门,欣赏这些丑恶面孔在落幕时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