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发现徐伊甸不在家的那一刻,种子悄无声息地拱破土壤,争分夺秒地舒展成一棵参天大树。

曹旭阳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也不愿意这么快败下阵来,只是气焰低了一些,“不就是打个台球嘛,又不是什么极限运动。”

他最后一句声音小了不少,“而且谁都知道伊甸儿是个瞎子点灯白费蜡的单箭头,现在到这儿来装什么居家好男人呢……”

天天晚上被徐伊甸压得半边身子动不了的蔺珣迅速黑了脸,看得徐伊甸心惊胆战,赶紧捂住曹旭阳的嘴,“瞎说什么呢?你说谁是单箭头?”

蔺珣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徐伊甸,“想玩台球?”

徐伊甸听着蔺珣活动骨节的嘎巴声,生怕他一个不顺心就把曹旭阳放倒在当场了,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我想玩。”

偏偏曹旭阳脑子被吓宕机了,忍不住嘟囔出来一句:“就你这个小身子板儿,你想玩什么你想玩……”

说完他就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瞪着蔺珣,就像是做好了入土为安的准备。

徐伊甸明明是帮曹旭阳说话,却莫名被以德报怨,懒得帮他说话了,伸手去够陈曲抱着的爆米花。

好在蔺珣也没和曹旭阳计较,只是拿起了一杆球竿,认真地上了巧粉,“你很会打台球?”

说到这个曹旭阳腰杆就挺直了,“你在阳城随便问,谁没听过‘曹一杆’?”

他有一段时间没接触过蔺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徐伊甸在场,蔺珣和他印象里的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没了那么重的煞气,多了一那么一星半点的人味儿。

“好,”蔺珣深以为然地点头,“那我带着徐伊甸,跟你打一局,如果你输了,以后就不能私自把他从我家里带出去,你有问题吗?”

这下连徐伊甸都有些诧异,蔺珣居然还有和别人打商量的时候。

“什么叫私自……明明他自己也愿意的,”曹旭阳看了看蔺珣的脸色,终于开始向卖友求命靠拢,“一局就一局,我在这张台子上还没怂过!”

蔺珣往后站了站,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