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伊甸感觉后背一僵,就看见吴名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手上还绕着一条细细的线,正是徐伊甸丢失的项链。
“很聪明,”吴名盯着手上的小银珠,“但是不够结实。”
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趣事,低笑着说:“永远不切实际。”
“你要干什么?”徐伊甸冷着脸说。
“你们这些有趣的猎物总是问一些无聊的问题,”吴名突着下嘴唇,表情很严厉,“‘你要干什么’、‘你是什么人’,这有什么可问的?我履行了我在契约中的义务,自然也希望你们能守信。”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徐伊甸对这个古怪的老头没有耐心,“有什么话你最好直说。”
“有趣有趣,”吴名摘下那顶油腻的宽檐帽,拍了拍不存在的灰,“你虽然回来了,却居然什么都不记得。蔺珣没拿回去那半个灵魂,是吗?”
不等徐伊甸说话,他又开口,“你不记得他,却还是像个扑火的飞蛾一样往他身边凑。”
“你说,我之前觉得失去你这件事足以毁了他,但现在又觉得不够有意思了。”他总结了一下,“爱情就是顽疾。”
徐伊甸想起这个声音是谁了。
是他昨天梦里要和他做交易的人。
之前和吴名在车里的对话很短,注意力也很分散,一时竟没有注意这个声音。
他心里起了一个猜测,“你以为我是谁?”
吴名努了怒嘴,显得更加老迈颓唐,“很快你就会都知道了。”
“蔺珣比我想得要棘手一些,怪不得小珩这么烦他。”吴名轻轻咳了咳,“时间不多了,做个交易吗?”
“滚。”徐伊甸看着他那副恶心的嘴脸,咬着牙瞪他。
“算了,不费那些周章。隔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没礼貌,也亏得那个姓单的肯劳心劳力地帮你们,帮完一辈子,又要帮一辈子,闲人。”吴名说着,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根细线,不慌不忙地绕在手指上,“我可没这个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