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太自私太贪恋,我找了很多借口,不离开他。”徐伊甸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我不应该舍不得。”

“你对蔺珣知道多少呢?”老单平和地开口,却不等他答,“只知道他被家人唾弃,聪明有计谋恐怕是远远不够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戴着眼罩吗?”

穿过来以后徐伊甸尝试过许多次偷看蔺珣那只遮起来的眼睛,都失败了。

他摇头。

“他小时候眼睛生过病,矫正弱视你知道吧?”老单慢悠悠地说着,“这种病得趁早治,岁数大了就治不好了。小蔺珣那时候就有一个眼睛明显不如另外一个眼睛好用。”

徐伊甸慢慢停下动作,“我以为您说过您是在蔺珣上小学的时候认识他的?”

“我是,”老单笑了笑,“但是吴名不是。”

“后来蔺珣的眼睛好了,他还得一直戴着眼罩,一戴就是一辈子。”老单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眼角的皱纹似乎都深了一重。

徐伊甸微微一怔:一辈子?蔺珣现在也就二十二岁而已。

“因为什么呢?”老单问完这个问题却不回答,直接问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吴名为什么可以操纵你?”

徐伊甸不知道,“难道他不是可以随意操纵任何人?”

老单摇摇头,“吴名是个契约签订者,只有和他签订过契约且没有完成的人,才能成为被他操纵的对象。”

“那么你,”他犀利的目光望过来,“和他签订过契约吗?”

徐伊甸心头微微一跳,“我只和他接触过一次,并没有签订任何契约。”

“我可以给你解释,”老单轻轻努了一下嘴,“但是按照蔺珣的意愿,一定不希望你知道。”

“您这样说,”徐伊甸的手渐渐攥紧了,“不就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告诉我吗?”

“是啊,可能是我年岁大了,”老单慢慢地叹出一口气,“好些扎心窝子的事,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