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契约可以有多项内容,但是第一条永远是最重要的,是契约进行的首要条件。”蔺珣买了个关子,“妞妞想知道第一条是什么?”

徐伊甸乜斜着,“你别吊我胃口,赶紧说。”

“妞妞喝一口奶,”蔺珣看着他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也多了少许心安,“我就告诉你。”

徐伊甸忍辱负重地喝了一口奶,等着蔺珣讲下文。

“蔺珩最想要我们的妈妈活过来。”蔺珣像是说起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语气很平淡,“至少最一开始是这样。”

徐伊甸心里微微一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毕竟失去母亲的孩子想要妈妈活过来,是一件正常得可怜的事。

蔺珣的下一句话就让徐伊甸感到毛骨悚然,“吴名替他做到了一半。”

“什么叫做到了一半?”徐伊甸小声问。

蔺珣拍了拍他的后背,“害怕了?”

“没有,”徐伊甸像只刚孵出来不久的小鸡一样从他怀里钻出来,“才没有。”

“据我家当时的邻居说,我母亲生前养了很多山茶花,其中也不乏名贵的品种,她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其中有一些还是她带着蔺珩一起种的。”蔺珣平静地讲述着,“她很擅长养植物和小动物,除了花和金鱼,家里还养着两条狗一只猫。所以在我出生之前,这个家庭是非常完美的。”

“直到我出生,她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裹得密不透风,却也看得出瘦得不成人形。”

“邻居经常听见家里有锯木头和‘卡塔卡塔’的脆响,后来就觉得我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的植物全都枯萎了,花池里弥漫着死鱼的腥臭味。”

“后来有一天邻居看见蔺崇山把家里的花池挖开了,还随口问了他一声。他说,”蔺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是家里的猫死了。”

“猫的确不见了。”

“但是后来狗也没了,家里经常有拖沓的脚步声,像是病重的老人。可是我家里没有老人。”

“蔺珣……”徐伊甸忍不住往他怀里缩,“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