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封竭力稳定着手,将那根针剂在掌心里调头。
他眼睛看向洛周周,艰难地反手,对着自己的颈部刺去。
“不,不要……”眼泪顺着洛周周的眼角滑落。
那名面具人也一直看着楚封,在他掏出那个打火机时,面具下的目光变得很奇怪。
看到楚封将针剂对准自己颈子时,他有一瞬间恍惚,掐着洛周周喉咙的手,无意识地放松了少许。
洛周周只觉得脖子一松,一股新鲜空气带着清冽的冰凉猛然灌入肺腑。
他用尽全力一挣,从面具人的手下挣脱出来,一边大口嘶声喘气,一边踉跄着奔向楚封。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洛周周,他奔到楚封面前,用力从他手心里拽出那根针剂。
在面具人醒过神冲来之前,毫不迟疑地扎在了自己颈间。
楚封微微抬起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洛周周手下一按,所有药剂飞快地尽数注入到体内。
他长长呼出口气,颓然垂下头,手上的空针管掉下地,滚到了一边。
一名打手的皮靴底踩上楚封的手指,慢慢碾磨。
嘴里咬着牙说:“你他妈继续嚣张,狗屎上将,还不是狗一样躺在这里,等着老子将你慢慢弄死,和你的omega一起去死……”
楚封伏在雨水里,被湿发挡住脸,看不清表情,只发出两声闷哼。
那人看了看身旁,找到那根扔在地上的铁棍,大声说:“都让开,我要把他全身骨头一根根敲断。”
围着楚封的人退后一步,嘴里大声叫好。
那人发出一声喝叫,高高举起了铁棍。
所有人都等着他铁棍落下,等着骨头断裂声和楚封的惨叫,脸上全是期待的亢奋。
就在这时,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人就失去了踪影。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有人惊讶地问。
“这他妈见鬼了?突然就消失了。”
“马三,你他妈的窜哪儿去了?装神弄鬼也要看看场合。”
雨哗哗地下着,打手们四处张望,只看见周围黑暗中的树影,张牙舞爪地在风中摇曳。
“这好像不大对劲啊,头儿。”有名打手缩着脖子靠近了天狼。
“马三,马三。”
所有人散开,呼喊那名消失的打手。
“我眼睛花了吗?这雨变成红色了。”有疑惑的声音突然问道。
其他人抬头看去,只见路灯下的雨帘,果然成了粉红色,淅淅沥沥,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有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凑到鼻前闻了闻,哆嗦着说:“好像,好像是血。”
咣啷。
铁器坠地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一根不知从哪里掉落的铁棍,咕噜噜滚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