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宫女蕊珠与绿珠抿着嘴笑,杨榛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您正经些好么?”
欣和宫里配了一名太监、两名宫女,太监名叫郭北,宫女便是蕊珠与绿珠。
陈瘦石听他叫“殿下”,本想纠正他,可想到有宫女太监在,杨榛必定是拘泥礼节的,便没有多说,只是噙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道:“你听见了么?陛下承诺将来让你当我的侧妃,我已经进了一大步了,成功在望。”
杨榛道:“殿下,您别为我忤逆陛下。陛下已经对您作出让步了,此事慢慢来。”最后一句轻如耳语。
陈瘦石轻抚他的脸颊,道:“好,我不急。”
蕊珠替他们续了茶,问道:“殿下,以后奴婢们如何唤您的......?”眼珠转向杨榛。
陈瘦石想都没想,道:“叫娘娘。”
“不!”杨榛一头黑线,自家男人真是任性,简直百无禁忌,“殿下不可!属下只是您的侍妾,千万不可逾矩。”眼里已带了恳求之色。
陈瘦石心疼地看他一眼,榛儿总是这样隐忍、懂事,处处维护自己。他只好妥协道:“好,好,那就叫公子吧。”
“是,殿下。”三人齐声应了。
杨榛很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那简直像在被围观,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好起来,那么陈瘦石只要他一人服侍就好了。
陈瘦石发现他脸上微妙的表情,道:“榛儿,怎么了?乏了么?”
杨榛道:“是,属下想去内室休息,可以么?”
陈瘦石便把他抱起来,吩咐宫女太监不必跟着,自己把杨榛抱进卧室,放在床上,附耳低语道:“榛儿是害羞么?”
杨榛感觉他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简直将自己视若珍宝,心头一阵激荡,眼里有了热意,喃喃道:“夫君?”
“嗯?怎么要哭了?”黑眸像一汪泉水似地,倒映着杨榛的脸,声音柔和得像夜晚的风。这样的陈瘦石,让杨榛迷恋之极。
他傻傻地看着他:“没,没有。”带着一丝鼻音。
陈瘦石便俯下头去,亲了亲杨榛的唇:“榛儿,从我救你出国舅府,直到现在,你只流过一滴泪。你想不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最痛苦的时候杨榛没哭,可现在听到陈瘦石这句话,他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陈瘦石抱起他,把他抱进怀里,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榛儿,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怀里的人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泪水沾湿了陈瘦石的衣襟。
“大人,夫君,我要保护您、辅佐您的,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是废人了......”
“傻小子,我说了,你是我的妻。莫说你只是断了手筋脚筋,还可以复原,就算你手脚都断了,我也可以做你的手脚。”
呜咽的声音小了,杨榛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白皙的脸上布满泪痕,眼角红红的,样子有些可怜。两夜之间,他的脸瘦了一圈,本来脸就小,现在更只有巴掌大。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染湿了,像被雨打湿的蝶翼,十分脆弱。
陈瘦石心里一疼,顾不上拿帕子,直接用手指去替他拭泪:“榛儿,别难过,有我在。”
两颗泪珠颤颤地从杨榛睫毛上滚落下来,杨榛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陈瘦石,弱弱地呢喃:“其实,我不配的。”
“什么不配?不许胡说。”
“我不能给夫君生儿育女,现在又不能保护夫君,我连侍妾都不配,哪里配当侧妃?”终于把自己纠结的话说出来,杨榛脱力似地把脸埋进陈瘦石胸前。
却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双温暖的手抬起来,那人捧着他的脸颊,用自己的唇吻上他潮湿的眼睛,把他的泪吻干,柔声道:“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有用。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就惩罚你。”
杨榛的睫毛颤了颤,不敢再说什么。却听陈瘦石带笑的声音道:“我要在床上惩罚你,把你欺负到哭。”
杨榛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一直红到脖根,他没法推开陈瘦石,就把自己猛地往后一倒,倒在床上,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陈瘦石。
陈瘦石的唇角高高扬起,怎么也压抑不住笑意。
中午,宫女们想伺候杨榛吃饭,却被陈瘦石抢了去,亲手一口一口喂给杨榛吃。宫中很快传遍了,说二皇子如何宠他的侍妾杨榛,两人如何恩爱。二皇子既亲切又温柔,没有半点架子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