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在冰天雪地里一路沿着街道往前走,可又谁都没开口说话。阮苗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有坑,怎么一见简繁郁露出脆弱忧伤的表情就大脑空白,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呢?
简繁郁再美也是个男生啊,他难道竟然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阮苗一路乱七八糟的想着,恰好一阵冷风吹来,裹挟着树上的残雪吹得人骨头都疼,阮苗抬手把自己的围巾包得更紧一些,忍不住暗暗地打了个哆嗦,不小心又看到了简繁郁那双被冻得红紫的手。
“你的手不要紧吗?”阮苗看着都替他冷,“为什么出门不多穿一点?”
简繁郁随着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手,他摊开自己修长的双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淡淡的回道:“穿多少也还是冷,没什么区别。”
阮苗不敢苟同:“那一定是你穿得还是不够多!你看看我,老是被大家嘲笑穿得像是熊,可管他呢,只要我觉得暖和舒服,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可不想受罪。”
“你可不要为了爱漂亮就不肯穿衣,就跟贺商陆那个家伙一样。”
简繁郁安安静静的边走边听他念叨,眼睑低垂不知在想什么。阮苗说了一会贺商陆的坏话后想起什么来,犹豫着把自己的手套从手上拽下来,递到简繁郁面前:“给你吧。”
简繁郁停下脚步,有些不解。
阮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不是我圣母啊,你们弹钢琴的人,手是不是很重要?我以前看电视说,钢琴家的手是不能有一点点的损伤的,会影响他们发挥。”
“你钢琴弹得那么好,以后说不定还要当一个出色的钢琴家,一定要好好爱护才行。”
简繁郁抬眼凝视着阮苗,久久不发一语。
阮苗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怎么简繁郁这个神情又让他想起那时在钢琴房外那个恐怖的样子,难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刺激到他了?
“怎、怎么了?”阮苗硬着头皮发问,“我说错了什么?”
简繁郁低头看着阮苗手里的手套,毛茸茸胖嘟嘟的看着就很暖和,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轻声说:“你没说错什么,但我永远也成不了一个出色的钢琴家了。”
“为什么啊?”阮苗不解,“我觉得你弹得可好了!”
简繁郁沉默不语,缓缓地摇头:“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