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唇瓣上沁出了丝丝鲜血,散落在了两人唇齿间。

血腥味一延伸,两人都品尝到了对方嘴中的酸涩。

谢安澜放开了他,并没有责怪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声地抚慰着他。

“我只是不想再对你有隐瞒了。”

陆乘舲睁开眼,抬眸看着谢安澜那不断沁出鲜血的嘴唇,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地在咬破的唇瓣上舔舐起来。

直到那里不再有鲜血溢出,才罢休。

“殿下可知他们为只把烙印打在我的腹部而不是其他显眼处?”陆乘舲眸光暗淡道。

谢安澜的目光落在陆乘舲那白皙的皮肤上,打量着他那隽秀轮廓上及其精致的五官,眼神晦涩不明。

陆乘舲笑笑。

不愧是殿下,他一说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把我充作了男军妓,安排到女兵营去,负责伺候那些女兵。”

草原部没有大邕人口众多,因此他们打仗是不分男女的,军营里男男女女都有。

既然有女妓,那就得有男妓。

陆乘舲垂下头,他长得白净,被沦为此下场,也无可厚非。

“我抱着我年纪小,就算……就算……那也得等我再长两三岁再说。”陆乘舲无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直至咬破皮后,才用手背重重地一擦,“我原先想着两三年的时间,怎么都够我从军营里逃脱了。”

“谁知晓,我刚到军营的那天晚上……”陆乘舲握紧了拳头,清瘦的手背上,青筋鼓气,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谢安澜的心也随之揪起,抱着陆乘舲的手更加紧了紧。

那双时常映熠着光辉的眸子,此刻里面早已没了光芒,眼尾处渗着点点水渍。

努力压制着鼻腔里的那股酸涩。

“乖,没事的,都过去了,不说了。”

谢安澜不想再听下去了,去论如何,那都是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事了。

谢安澜那尾音微颤的音调,陆乘舲如何听不出他的异样,他转过头,看到身后人那眼尾处的水渍。

愣了一顺。

除却小时候与家人相处地那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除了初一以外的人,为他而哭。

“殿下,不哭,我没事。”陆乘舲学着谢安澜给他揩泪的模样,轻轻揩去他眼角的泪水。

“我……只是从那以后很厌恶女人。”

陆乘舲吸了吸鼻子,别扭地扭过头,“她们冲进我的帐篷,带着一身的羊膻味,脱掉我外面的衣服,按着我,用那满是腥味的血口大盆,舔舐着我的脸。”

陆乘舲此刻说起,胸口都隐隐约约有作呕的趋势,那些场景都还仿佛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