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北知的要求之下,每个房间的地上都铺了石板,这样即使是下雨天,屋里也不会因为有水而泥泞不堪了。

关舟推开门的时候,感觉整间屋子都是干净亮堂的,里面的家具也都放了回来,和以前比起来,又熟悉又陌生。

“有没有哪儿不满意的?现在工人们都在,还可以改改。”王奉春等着他们看过了,特意过来问了问。

“都挺好的,剩下的两间屋子,奉春叔你抓紧时间,再过几日就更冷了。”顾北知怕赶上下雪,一个冬天都没办法用上两间新屋子。

“没问题,后屋明天上梁,院头那间今天下午通一下水,地下的陶管都不漏水的话,明儿开始砌墙,屋子小,两天就能盖完,上梁得等等,差不多等上个七天,正好一块收了尾。”

王奉春已经算过了日子,差不多再有个十天左右,就可以干完,也找人看了,最近这两天是没有雨雪的,后面还要再看情况了。

要是下雪还好,不太耽误干活,下雨就麻烦了,肯定会耽误时间。

“成,奉春叔,劳累您多操点心。”

“应该的。”

顾北知和王奉春说了一会儿话,那边关舟也和石哥儿聊起了八卦,其实是石哥儿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关舟发现了,拉着他问呢。

“石哥儿,你怎么怏怏的?咋啦?”关舟拽了小板凳坐他旁边,比石哥儿小了好几号。

石哥儿眉毛向下耷拉着,肩膀也垂着,整个人明明很高大,非要缩成一团,格外的憋屈。

“没什么,还是那些事儿呗,唉...”石哥儿是个挺开朗的人,但是再开朗,也总有他过不去的问题。

关舟慢慢和他混熟了之后也知道他为难什么了,“还是因为孩子?”

石哥儿叹气的声音更大了,“对啊,我婆夫郎说了,要是今年还怀不上,就给大治哥再娶了小的,总之得生才行。”

“这孩子又不是说来就来的,再说大治哥家里不是有个孩子了吗?急什么,你和大治哥成亲也没几年啊。”

其实关舟也挺奇怪的,石哥儿身体挺健康的,怎么三四年了不见怀?但他们村里也有成亲五六年才怀上的,倒也不用着急。

“你说南哥儿,你就听听小爹给取这名字,好好的小哥儿,天天男、男、男的叫着,为啥?就为了赶紧抱孙子!”石哥儿有点激动。

看了一眼关舟,又耷拉下来肩膀,“我真羡慕你,舟哥儿,一下生俩,俩还都是男娃,多好啊,我怎么就怀不上呢?”

关舟拍了拍他,“你别着急了,不是说越急越不来吗?耐心一点,你和大治哥俩人关上门过日子,谁也说不出什么。”

“我是不急,可是小爹急啊,天天给我念叨,什么先那儿媳妇就是命不好,生了个小哥儿就难产了,但也比不下蛋的石头强...我还不能跟他生气,万一碰了他一下,把他咋着了又是一堆事儿。”

石哥儿难受啊,这比让他出去打一架可难受多了。忍着吧,心里窝火,你发脾气吧,老夫郎能发更大的脾气,让大治在中间受夹板气,他又不忍心。

只能这么熬着、耗着,期待着早一点怀个娃。

“算了,不提了,我问你个别的事儿,你说怀孕的时候有啥反应啊?”石哥儿换了个话题。

关舟扭头撇了他一眼,上下打量着他,“咋着,你想假装怀孕啊?这不是啥好主意。”

“我是那样人?我这不是好奇问一下吗!”石哥儿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关舟却早就不怕他这恐吓的嘴脸,知道他脸凶心软,还笑他,“成成成,我给你说说,不过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太一样,最好还是去看大夫。”

“你快说吧。”石哥儿催促他。

“大概就是恶心、呕吐,想吃酸的,口味会变化很多,晚上睡不着,腿和脚会肿之类的。”

石哥儿掰着手指头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但他说的太小声了,关舟没听清楚,正好到了中午工人们该回家吃饭的时候,王大治过来接石哥儿,顾北知也过来看关舟在做什么。

两个男人站在厨房门外看着里面并排坐着的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看着十分和谐,就像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顾北知伸出手示意他先,王大治没进去,只是叫了石哥儿一声,石哥儿扭头看到他,“下工啦?喝点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