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治回道,“没事儿,不累不累,我找石哥儿要碗水喝就成,还有活。”
听见他们俩这僵硬又尴尬的对话,里面石哥儿和关舟一起转过身,看向门外,只是悄悄对了对眼色,露出同样灿烂的笑容。
关舟站起来拍了拍手,“石哥儿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孩子们。”
“哎,快去吧,有空儿再来找我聊天。”
石哥儿夸张的挤眉弄眼,王大治看了又咳嗽了几声儿,“石哥儿,快给我盛碗水喝,忒渴。”
“嗯,盛好了,过来吧。”
王大治进来了,关舟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看到顾北知,脸上的笑都忍不住了,“嘻嘻,北知~”
他的语气又软又甜,像是二宝撒娇的时候,主动牵住顾北知的手,扬着笑脸,“北知~”
顾北知拉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怎么一直在笑?”
关舟却一头撞进他怀里,像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兔子,双手固定住他的头,和他对视,“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咳,嗯?吃醋?吃谁的醋啊?”顾北知想扭头,但关舟的力气不小,他也没有硬要躲开。
关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圆圆的眼睛弯成上弦月,看的久了,顾北知竟有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喉咙也开始干渴。
深深的叹了口气,半是妥协半是嘴硬的说,“石哥儿确实有几分像汉子。”
“所以你吃醋了?”上弦月变成了新月月牙,眼中的光芒却更加明显。
顾北知的心跳也越发的快乐,视线漂移了一秒,伸出手托住关舟的脖子,贴上去的时候,一个模糊的“是”从他们紧密接触的双唇间传出。
关舟只觉得那一瞬间,头脑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无踪,空白一片,只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熟悉的木质香气,还有永远比自己要炙热的温度。
田哥儿煮了些糖水,里面放了些水果片、红豆,甜而不腻,热乎乎的喝一碗绝对舒服,端了两碗来送给顾北知和关舟,走到门口要敲门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停下来,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默默地端着糖水离开了。
回到柴房,重明看到他手上的糖水,“哥,不是说给老爷和主君送去?”
田哥儿有些不好意思,“主子们正忙着,一会儿再说吧。”
重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忙就忙了,哥哥为什么脸红?
“哥,你不会是...喜欢上老爷了吧?”重明虽然遭了不少罪,但他对哪方面的事还只停留在喜欢上,并不知道喜欢之后的深度接触。
田哥儿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老爷听见扒了我的皮!再说,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别胡思乱想,主君人很好,咱们不能做那狼心狗肺之人。”
“哦,对不起啊,哥。”重明看他哥说的坚定且干脆,也知道自己误会了,“那哥你还惦记哥夫吗?要不是为了我,你可以和哥夫他们一家一起生活的,就算降成妾也比现在做个奴仆强。”
提起那个人,夏田脸上的红晕褪去,眉尾轻轻的向下撇着,背过身不愿意让弟弟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声音维持着平和,“我宁可死,也不会做妾。”
“可是哥夫不是说了...”重明还想说点什么。
但夏田已经不想听了,“没有可是,如果他真的懂我,不会要求我委屈求全,顾家是倒了,但也不至于连累外嫁的小哥儿,不过是他们孙家看不上我,故意作贱我而已。”
夏田活的明白,当初他能嫁进孙家做主君,不过是借着顾家的出身,即使他只是个庶出,也比商贾之家的孙家要好上太多。
他那婆母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边想借着顾家的名头,一边又嫌自己是个小哥儿,碍着她外甥女的路了。
现在可好了,他们顾家倒了,判词还没下,婆母就迫不及待的将外甥女接进府里,等到判词下了,更是来了一出‘你要识大体就自降为妾’的戏码,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自降为妾,,然后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呢?
田哥儿原本还能忍得住,不发脾气,只要他不同意,谁也奈何不得他,但没想到,劝说不成,婆母竟然逼迫他相公修改族谱并择日迎娶她的外甥女。
他相公不说反抗,反而劝他忍耐一下,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对他的心意绝不会变,全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