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心疼竹哥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发生了这种事儿,没人照顾怎么行呢?
竹哥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邻居们商量过了,以后我们都住在一块儿,相互也有个照应。”
“这样也成,我家的地在那边,以后估计会经常往那边跑,我会经常去找你的,你可别嫌我烦。”关舟知道他不愿意麻烦自己,也没说什么。
“巴不得你多来几次呢,带着大宝、二宝一起,到时候我做拿手菜给你们吃。”竹哥儿回应,脸上也带了些笑。
很快,他们到了村里,顾北知先把钱给了车夫,还让田哥儿陪着,把石哥儿和竹哥儿都送到家门口。他们夫夫两个就在村口下了车。
这是关舟的主意,他想去找村长说一声,关于竹哥儿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本来就因为是寡夫郎而住在村子的最外圈,要是再有些闲言碎语的,再嫁都难了。
不过,竹哥儿的事也是捎带脚的说一下,最重要的是让村长跟村里人解释清楚了他家北知是被杨氏那个捍夫郎给诬告的,遭了不少罪,别到时候出去瞎说坏了北知的名声。
顾北知见他想的这么仔细,知道他也是想害怕,就陪着他跑了一趟老村长家,两人把来意说了一下,老村长让他们俩放心。
“放心吧,昨天王大生被抬回来的时候村民都知道了,我一会儿去告诉他们别瞎说就成了,竹哥儿的事只有我们爷仨和王大生知道,不会告诉别人的。”
老村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说这都是啥事啊?唉...”
“老叔别烦气了,这叫恶有恶报,这样咱们王家村少了一个恶人,也是好事,以后就顺了。”关舟劝着,他心里对王二狗也恨死了,要不是人已经埋了,他非得去往他身上吐两口口水不可!
太可恶了,心太坏!
“老叔,竹哥儿受了罪这已经是改不了的,但咱们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儿发生,我觉得应该让竹哥儿他们往村里靠近一些,省得住的远,被人钻了空子。”关舟很是积极的说。
顾北知站在旁边看着强硬了不少的关舟,有些差异,更多的是觉得惊喜,他还以为关舟会被吓坏了,但没想到关舟能去柳府求助并且迅速的从害怕的情绪里脱离出来。
老村长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么办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再琢磨琢磨吧。”
“那好吧,老叔你好好想想。”关舟也没有逼迫老村长的意思,只是一个简单的提议。
“还有个事儿,老叔,北知这次遭了不少罪,但这都是咱们村子里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不但对北知不好,对咱们村子也不好,最近年龄到了的小子们不少,可别因为一时嘴快给耽误了。”
老村长也这么想着,决定明天去挨家挨户的敲打敲打,不然,这帮娘们儿和夫郎都不知道嘴上把门。
“舟哥儿,你二叔家的老大都二十一马上二十二了吧?咋还没定下?”老村长突然想起来村里的大龄小子还有关杨了。
关舟叹了口气,“这事儿挺难办的,我爹非要让二叔等着,等到关桥成了亲才让阿杨定,关桥是长子长孙,不让阿杨和二小他们越过他去。”
想起这事,关舟也觉得麻烦,他那个爹娘太能闹了,“阿杨又想等明年考一次再说,左右二叔家三个儿子,不怕没有香火。”
又说了几句话,关舟和顾北知才一起回了家,田哥儿也从村尾回来了,正在家里招待客人。
顾北知见到客人,有些惊讶,“阿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的正是关弘,他虽然准备接手他父亲的职位,但他父亲还没有退下来,平时只是跟在父亲身边学习而已,十月初他去柳县走亲戚,一直没回来。
“昨天晚上到的,今天中午才听父亲提起你被人诬告的事,抱歉,没帮上忙。”
关弘这趟出门是去相亲的,结果不是太好,又一路颠簸,一觉睡到今天午饭前,午饭时听父亲说了这件事,但顾北知已经平安出狱,罪名也被澄清了,他只能过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顾北知在他肩膀锤了一下,“这有什么?我自己都没想到要去求助你,你倒不好意思起来?这次相亲顺利吗?”
关弘被他这亲近的一锤,锤碎了心底那点点愧疚,和顾北知的关系也更近了,“不怎么顺利,条件好的看不上我,条件差的我看不上...唉...”
关弘家里一直希望他能重现昔日祖宗的荣耀,入朝为官,所以在他的妻子人选上,一直瞄准的都是那些对他有助益的人家。
这种人家分为三类,最好的官宦家族的庶小姐或嫡哥儿,其次是本地书香门第却无人为官的庶小姐,最次的是富商家里的嫡小姐。
但关弘这一趟参加了好几场宴会,竟然一个都没相中,唯一有好感的还是县令大人的嫡哥儿,年仅十五岁,上面两个哥哥已经是秀才公了,明年下场也很有把握能考中举人,是万万看不上一个刀笔吏的嫡子。
除非关弘明年考中秀才,三年后再考中举人,这还有些可能,但就算他能顺利的四年之后成为举人,县令大人也不可能把自家的哥儿留成老哥儿的。
关弘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县令家的公子,只是心里很可惜,也很挫败,如果他能向顾北知一样早早的考中秀才,能让县令大人看到他的潜力,也不至于一丝希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