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桥,你饿了吧?今天早上的饭菜不错,还热着,你快穿好衣服过来吃吧。”海哥儿低下头,拍拍关桥的被子。
关桥一抬头,从海哥儿的脖领子看过去,能看到衣服里面有些红痕,他正要仔细看,海哥儿却像是发现了一样赶紧将自己的领口系好,干巴巴的说,“阿桥。”
关桥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昨晚...怪不得有些疼呢,海哥儿转身走到桌前,关桥在他身后盯着他看,发觉他的姿势果然有些奇怪,心里越发的笃定,也就不再去想了。
将床头放着的衣服穿好,下了地在海哥儿的催促中开始吃饭,他习惯了被父母伺候的日子,所以一碗饭吃完还没饱时立即将碗塞进海哥儿手里,等着海哥儿给他盛饭。
海哥儿眯了一下眼睛,关桥莫名的有些发抖,海哥儿将他的筷子也拿走了,笑呵呵的出了门,将碗筷扔到厨房的功夫,再回来关桥已经钻回了被窝里。
海哥儿这下是真的见识了,猪一样的生活,吃饭要人给盛好了哄着起来吃,吃饱了不说出去干活,反而钻回床上继续睡。
“饭呢?”关桥看他空着手回来,有些不满,他还没吃饱呢!
海哥儿想起小爹他们还没回去,只能先忍两天了,于是很是委屈的说,“娘和爹把剩下的饭都吃完了,阿桥,你要不忍忍吧,很快就中午了。”
关桥心里特别不满意,但在温暖的被窝里躺着,困劲儿又上来了,于是打着哈欠,唔哝唔哝的骂了海哥儿几句,又睡着了。
海哥儿看着睡成猪样的关桥,心里默默的计划着,睡梦中的关桥似乎觉得有些冷,将被子缠成一团。
“啧!”嫌弃的瞥了一眼,海哥儿将床底下的木棍拿出来,拿到厨房和柴堆放到一起,然后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厨房,他在家里都干惯了,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而且他又不打算一直做下去。
进入三月份,海哥儿的家人们已经回了山沟村,他也慢慢露出自己的尖牙,关桥的好日子结束了。
顾北知听人说关桥一大早去翻地了,引的一大片人去围观,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人还能去种地?
新奇,太新奇了!
虽然他正在为秀才登记的事儿发愁,但听说了此事也不由得发笑,还以为海哥儿能再等一阵子,却没想到海哥儿行动力这么强。
关桥撅着屁股一锄头一锄头的翻地,没两下就呼哧呼哧的,然而监工海哥儿拿着皮鞭在一旁虎视眈眈,压根儿不敢停下来,一旦被抓住偷懒就要挨打。
关桥欲哭无泪,他怎么会娶这种老虎似的人!
至于关南虎夫妻两个为什么没来,吃坏了肚子正在床上躺着哼哼呢,时不时的爬起来跑茅厕,哪有空来地里看是儿媳妇干活还是儿子干活。
顾北知只是略略的打听了一下,据说海哥儿一个人将关家三口都收拾的过来,关桥每天都要干很多很多的活儿,也就没再关注了。
反倒是关舟,因为很喜欢张小海的性格,而与他成了好朋友,这几天总约着他一起绣鞋垫,闲聊时还帮着他想一些折腾人的法子。
顾北知听关舟说他给张小海出主意,要是关桥偷懒就罚关桥跪算盘,且算珠不能移动,顿时感觉自己的膝盖也有几分凉,捏捏他的鼻梁,“你呀你,跟谁学的这么坏?嗯?”
关舟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睛,“我...当然是跟你学的呀,夫君教的好!”
“哦?”顾北知看着倒打一耙的关舟,将他偷笑的模样全收进眼里,不怀好意的勾起唇角,“那拜师费是不是该补交一下?”
说完将关舟一把抱起来,吓的他大叫了一声,将厨房里的田哥儿都吸引出来,“主君?”看到他们两个的动作又立马缩了回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关舟一只胳膊盘住顾北知的脖子,另一只手捶他,“快放我下来,田哥儿都看到了。”
他又不是柔弱的女人,手劲儿不小,顾北知被捶的疼到呲牙咧嘴,“你这手劲儿,再用点力可就要谋杀亲夫了!”
“我呸!你放我下来,不然我自己跳了啊。”关舟假装要用力,但用的力却小了很多。
顾北知赶紧将他抱紧屋里去,都把人抓住了,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走呢,不过,对一个力气很大的小哥儿打情骂俏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等他们俩闹够了,离着晚饭还有点时间,关舟压在顾北知胸口,手心摩擦的有些红,假装嫌弃的将湿乎乎的手按在顾北知的袖子上擦了两下。
顾北知笑出声,比平时更加低哑一些的声音连着胸膛的震动传递到关舟耳朵里,“你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似乎是酒后微醺一般,被他的笑声迷晕了头脑,关舟晕哒哒的说,“明明是你的,我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哈哈哈...”顾北知大笑,笑到关舟都反应过来开始羞恼,他才忍着笑意问,“夫郎这是在委屈吗?可是你后面的东西把褥子都湿了一大片呢。”
“你!你你你,色胚!”关舟的词汇量很小,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么一个词能骂。但顾北知非但不觉得耻辱,反倒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