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剧烈拍门声把安静的街道都惊醒了,尤其是顾北知和关舟,原本他俩还在睡着,被敲门惊醒时,关舟差点一脚把顾北知踹下床。

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穿好衣服出来,田哥儿已经在问外面是谁了,一听是村里的人,顾北知让他先回屋里,他去开门。

田哥儿应了,干脆去厨房做早饭,等老爷打发走这些人,正好可以吃点热乎饭。

顾北知拉开门,门外的几个男人看着他,“你们有什么事儿?”

“我们来是想问问你,你啥时候开学堂?”其中一个人语气很冲,质问似的。

这样的语气让顾北知很不舒服,原本被打扰的不愉快更加明显,“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开学堂?道听途说就找上门来,是什么道理?”

“你不开学堂?还想去镇上打工不成,你咋这么自私呢?村里对你的好你都忘了!”

“就是!你应该在村里教书,咱们村这么多孩子没书读呢!”

几个人像是审判有罪的犯人一样,强烈的指责着顾北知,顾北知越发的恼怒,寒声道,“不开学堂便是自私?这是谁家的道理!”

眼看着双方火气越来越大,关舟冒出来了,“你们想干啥?我男人还得考举人呢,所有工都辞了,你们这时候找上门来,是想耽误他的前程?”

“考啥举人,脸都坏了,还考啥?”

关舟说完,立即有人反驳,把顾北知都气笑了,“你们倒是瞧瞧清楚,我的脸有问题吗?”

这时候气在头上的众人才想起来去看他的脸,这么一看,一个个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公鸡,咯咯不出来了。

顾大郎的脸雪白的,像是蒸熟的白面馒头一样,又光溜又白乎,别说疤瘌,就是一个小口子都没有,看着就和他们天天土里泥里干活的不一样。

咋看都不像是脸上有伤的样子,反倒是看出来顾大郎长的忒俊了。

顾北知看他们都不说话,明白他们这是觉得没理了,“看清楚了吗?我脸上有伤吗?”

“......”

过了一会儿,才有个人尴尬的对顾北知笑了笑,“那啥,大郎啊,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你脸上有伤,不能考了...这不是为了能让家里孩子有书念,着急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啊。”

“对对对,大郎你别往心里去,是我们不会说话,那什么,你嫂子在家做好了饭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说着,这人就想走。

“我也是,家里等着呢。”“大郎也快去吃饭吧。”“我们也家去了。”

一个个的,都想赶紧走,省得被拦下了臭骂一顿,多没脸啊。

“等等。”顾北知叫住他们。

“你们是从哪儿听来的假消息?”顾北知自认为当初处理的不错,三个月来也没走露风声,怎么现在突然提起来了?

其中一个心里也对胡说八道的人怀恨在心呢,这要是把顾大郎得罪了,万一他真考上举人老爷,那不得让自家孩子没书读啊?

“就是你家隔壁的洪生夫郎啊,他说的真真的,说你的脸是被桂花婶子抓破的,要不然关舟还过继不了呢。”

顾北知无语了,千防万防,居然忘了邻居这一茬,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院墙,只有西边柴堆那块儿没盖房子,要是从那儿听声儿,似乎也能听见点儿。

“我家院子都盖满了,说话也都在堂屋里,他家能听见啥?”顾北知说了一句,“再者,你们如此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我好欺负?”

“没这个意思,大郎,真没有,就是为了孩子读书,着急了,哥跟你道歉中不?别往心里去。”

有了打头的,剩下的人也痛痛快快的和顾北知道了歉,说了不少好话。顾北知见状,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就是他不依不饶了。

看着他们走远了,关舟还气的双手叉着腰,“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顾北知心里也不舒服,但懒得计较那么多,伸手揽住关舟的腰,将他往院子里带,“好了,不生气了,我一会儿去村长那说一下吧。”

关舟现在胆子大了许多,加上和石哥儿这样的暴脾气一起玩的久了,脾气也大了很多,他一把拽下顾北知的手,“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