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变好心了?”关弘第一个张开嘴,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顾北知噎住,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在他们五个人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徒了?
“给你们放假还不好?那不如不放了,明天给你们拿两套新的卷子来做吧。”
顾北知抢过关弘手里的折扇,给自己扇着风,他今天是喝过中药出来的,走了一路,中药味非但没有消褪,反而和他身上的汗味融合到一起,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要放假!”关弘连忙拒绝。
其他五个人也是同样的想法,顾北知收起扇子,“行了,你们今天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有就打开二卷题集的第四十五页。”
顾北知讲完了一页的题,然后到隔壁屋里去自己复习,到了酉时二刻就准备离开,离开前让关杨第二天一早再回家,晚上照常上晚自习。
关杨原本还想着上一会儿晚自习,赶在关闭镇门之前回家的,但哥夫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着急了。
顾北知先去了一趟陈雪风家,陈雪风和李淮刚吃过晚饭,正等着消化掉食物之后将今天最后一顿药喝了,两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了。
“雪风,阿淮。”顾北知今天又买了些新的蜜饯来,虽然陈、李二人不差这点吃的,但他买就代表着他的一份心意。
三人就顾北知的学业聊了一会儿,他们水平相当,性格也合得来,且陈、李二人的心性非常好,不好也不行,‘病’了那般久,心态不好的早就崩溃了,慢慢磨出来的。
每次和陈、李二人聊天,顾北知都深深的感叹,古人的智慧真的不容小觑,因为生产力的落后,人们的智慧反而被开发的更深,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也让自诩站在五千年文明肩膀上的顾北知满怀谦虚,不管到什么时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都是真理。
但他忘了不应该一概而论,陈雪风和李淮因为身体原因,平日里读书的时间都不能长,没事做的时候能怎么办呢?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在脑海中一遍遍的重复最近的事情,就是最方便的事了。
当两个人搬到一块之后,更是每日都要下几盘棋,有时干脆连棋盘棋子也不需要,直接在脑海里交战。
这样的两人早就跳出来一般人的行列,甚至就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出类拔萃了。
闲谈过后,顾北知又问起了翠珠的事,陈雪风却不肯告诉他,只让他等着便是。
“你且勿要操心此事,还是找到另一个可以保结的人选再说。”陈雪风和李淮又开始下棋。
李淮执白子,看上去已经快要被围困死了,但他却依然很淡定,落子在另一个地方,还能一心二用的劝说顾北知,“雪风说的不错,北知你应当着急正事才是。”
陈雪风看到他落子的地方,不禁一笑,“阿淮好算计,我竟是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了,不过,想反败为胜,你还得再加把劲。”说着,黑子阻断白子一条生路。
“慢慢来,慢慢来。”李淮不紧不慢的落下白子。
顾北知看他俩这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干脆仔细的看他们两个下棋,这种方寸间的厮杀,还是如此酣畅淋漓的厮杀,可是很少见的。
在22世纪,围棋虽然得到了国家的推广,但会的人依然是少数,大部分人可能连规则都不知道。
顾北知虽然会一点围棋,但在陈、李二人面前,连盘下酒菜都算不上,这种激烈的棋局可是半点关系都和他扯不上,只能看别人下棋了。
最终,还是陈雪风以微弱的优势赢下这一局,李淮叹了口气,“雪风这棋艺是越来越好了。”
“你也不赖,有你这样强劲的对手,我这点微末棋艺,不敢不进步啊。”陈雪风和他一起慢慢收着棋子。
两人说着恭维对方的话,视线相对时却忍不住流露出点点笑意,叫一旁的顾北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清了清嗓子,对这两个暗中忍笑的家伙加以批判,“你们俩,埋汰我就埋汰我,还做出一副携手同行的姿态来,过分了。”
陈雪风笑着摇头,“谁叫你是个臭棋篓子?和你下棋,输赢不说,只说看你纠结的过程,都够让人心累的。”
“北知,你这棋艺确实有些拿不出手,得多练练。”李淮还鼓励他多练习练习下棋,摆明了想看他笑话。
顾北知这次这没忍住,学着关舟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快得了吧,你就是存心想看我笑话!”
“哈哈哈,谁叫几乎无所不能的顾廪生,偏生是个臭棋篓子呢?”李淮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三个人又谈笑了一会儿,顾北知赶忙离开了。因着第二天关弘他们放假,顾北知也就不用来镇里,而是陪着关舟一起去竹哥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