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大川都已经以死谢罪了...
“唉...不过,王晴明居然连为自己辩驳都没有,就这么死了,倒也算是个爷们儿。”陈雪风尊重顾北知的想法,对他来说,他对报官的执念不大,而且冤有头债有主,只要王清林等罪魁祸首伏诛,不管哪种方式他都可以接受。
“对,而且他隐藏的这么好,要不是屡次三番地试探,让他动了手,咱们也不敢确定他真的和王清林是一丘之貉,他有机会逃脱的。”李淮也十分感慨。
王大川藏的太好了,要不是他突然蹦出来说要和顾北知保结,他们都不会怀疑到他,获鹿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清林对自己的长子十分不喜。
顾北知也同样点点头,他原本还挺相信王大川的,只是李淮坚持要试他一试,这才抽丝剥茧的发现他的不对劲,直到王大川真的对他动手了,他都还不敢确认他也是王清林的帮凶。
“算了,不管怎么样,总算没有漏掉一个凶手,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吧。”顾北知也觉得有几分累了,他真的不适合这样的事,或许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教育工作者更适合他。
“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和阿淮吧,你专心备考。”陈雪风看出他的疲惫,那是从心里透出来的,无力的疲惫。
顾北知知道他是好意,但还是坚持和他们一起去看王清林的最后结果,他是替原本的顾北知去的,那是害了他们一家的凶手,他必须要用这双眼睛去见证对方的结局,也算为原主的父母报了仇。
他把王大川的信和他们找到的证据拿给王清林看,王清林看过之后,不想认命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颓然的说,“我输了...”
“你不是输,而是的罪有应得到了。”顾北知反驳他,王清林犯下的罪足够他死上好几次,要不是他们想不遗漏任何一个凶手,也不会放任他这么长时间。
王清林嗤笑了一声,“罪有应得?我何罪之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只是为了站的更高,有什么错?”
“人都有野心,可决不能为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甚至害人性命!”顾北知将早就预备好的瓷瓶放在他面前。
“这是晴明准备的,别浪费了他的一番筹谋,你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顾北知说完就走了,离开清林学堂之后,让人将大门关上,整座宅子都有人把守着。
顾北知仰望着天空的明月,压在获鹿镇所有学子头顶的乌云,将于今夜散去。
过了一会儿,顾北知乘着夜色离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清林学堂附近的人家突然传出一声惊叫,“着火啦!着火啦!”
经过一夜的抢救,除去清林学堂的后院在大火中烟消云散之外,其他人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大火过后,王清林师徒六人全部失踪,也成了获鹿镇居民嘴里的谈资,说什么的都有,但几日过去,也就再无人提起了。
熬过了炙热的八月,金秋九月缓慢而急躁的来了。
顾北知也准备好启程去省府考试,和他一起的还有林绣生,另外一位秀才则是从柳县出发,等到了省府再同他俩汇合。
他走之前,先将大宝、二宝的名字写在了族谱上,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关舟的名字居然一直没有写在他旁边,于是也直接加上去,但由于他并不是古人,没有像其他人异样写关氏,而是直接写了‘关舟’二字,千百年后,也成了唯一一个有名有姓的顾氏夫郎。
“我走了,最多二十天就回来,你好好在家养身体,想吃什么就吃,晚上一定要记得盖被子,还有平时一定要提高警惕,出门记得带上孙小忠。”顾北知摸着关舟的头顶,亲密而不舍,又十分不放心。
原本他想带着关舟一起去省府的,但是之前给大宝、二宝去上族谱的时候,关舟一时激动竟然晕倒了,吓的顾北知抱着人顶着大太阳跑到孙和泰的住处找于大夫救人,结果却发现关舟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虽然不是头一胎,但顾北知依然不敢带着他到处跑,生怕出点什么事,于是只能一遍一遍的絮叨着,还好关舟耐心好,即使听到耳朵都要生茧子也笑嘻嘻的听着。
纵使百般不放心,千般不舍得,顾北知也得离开,只能再三叮嘱过关舟以及重明他们,带着不安的心离开了。
从九月初,秋老虎还厉害的时候,一直到九月末白天的风都有些微凉,顾北知还没有回来,关舟吃过午饭,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累了就在屋檐下的摇椅上躺着,肚皮上盖着薄薄的摊子,不冷不热的,午睡正舒服。
梦里他看见顾北知回来,坐着一辆非常漂亮的马车,顾北知下了车,怀里还抱着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小姑娘笑的灿烂,冲着他伸出手臂,甜甜的喊着,“小爹爹~”
他刚想伸手去抱,却握住一双熟悉而热乎乎的手,并不如何宽厚,但令他十分安心,他睁开眼一瞧,顾北知的笑脸出现在他眼前,“小舟,我回来了。”
“嗯...”关舟顺着他的力气坐起来,用力的抱紧他,“北知...”
“嗯?睡迷糊了?”顾北知牢牢的抱着他,想抱着巨龙的宝藏。
“我好像...”关舟想起那个眉眼和顾北知有六七分相像的小姑娘,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做了一个很美好的胎梦。”
“是吗?我也有个好消息,”顾北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考中了,第五名。”
“嗯。”关舟又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有些困。
“怎么一点都不惊喜?”顾北知贴着他的脸蹭了蹭,唇齿间的话语明明很普通,却像是说情话一样缠绵。
关舟任由他和自己亲密,唇边的笑意肆无忌惮,“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早就确定的事,自然只喜悦不惊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