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知只觉得不对劲,王二狗是被他丢在村子去往获鹿镇的道边的沟渠里,看现在手也没绑着,肯定是自己想办法跑了,但是为什么死在这儿了?
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嘀嘀咕咕的,离这儿最近的几个寡夫郎也来了,只是这儿人有点多,都没往里凑,几个人站在一起相互抱着,似乎是被死人吓着了。
唯独竹哥儿和老夫郎两个人没什么反应,但也和另外三个小哥儿站在一块没分开。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三三两两的凑成团,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过了一会儿,王二狗的家人还有老村长、赤脚大夫都来了,王二狗的小爹一看都尸体,也不管王二狗身上全是蚂蚁,抱着儿子痛哭,哀嚎的样子让看着的人都觉得不忍心。
老村长让人把他拉开,赤脚大夫过去把王二狗翻到正面,周围的人都赶紧扭头,不敢看死人的脸,怕看了晚上睡不着觉咯,顾北知也转移了视线,他心里有些不得劲,虽然觉得王二狗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这么死了,总是有些唏嘘。
他和王大治站在一起,因为石哥儿跟着竹哥儿他们一块来了,王大治也就移到竹哥儿他们附近,挨着石哥儿不远,顾北知这么一扭头,就看到了竹哥儿他们的表情。
石哥儿一脸担心的看着竹哥儿,竹哥儿和老夫郎相互搀着,身后站着三个年纪都不大的寡夫郎,这三个小哥儿都低着头,没看前面,但却在打哆嗦。
最奇怪的是竹哥儿的表情,他似乎带着喜悦,目光直视前方,盯着王二狗的时候,脸上又抑制不住的流露出厌恶和恨意。
很快,赤脚大夫就检查完了,从药箱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白布,盖在王二狗脸上,“中毒死的,都死了三天了,赶紧葬了吧,再拖几天,都该臭了。”
村里没有正经的大夫,也没有收尸人,赤脚大夫一个人身兼数职,往往哪家死了人也都是他去给收拾,或者死者家属自己收拾,看过几次也就不怕了。
“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是中毒?一定是被人杀的!一定是!”王二狗的小爹激动地嗓音都尖锐了。
赤脚大夫德高望重,从来没被人这么顶过,顿时也不高兴了,“你要是不相信,就上镇里请个仵作过来瞧瞧,不过仵作最少五钱银子跑一趟,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二狗的小爹一噎,就地打滚起来,“我儿死的好惨啊,有人下毒杀他,好狠的心啊,老天爷,为我做主啊 我的儿啊 ”
他哭闹的厉害,还一口咬定王二狗是被人杀的,别人没注意到,顾北知却看到了,王二狗的小爹一直在往他这边看,他一看过来,竹哥儿身后的三个小哥儿就哆嗦的更厉害,脸都惨白惨白的。
村长也没法子,这人死了两三天了,啥证据也没有,说谁下的毒?
“大生家的,你别哭了,你说说你儿子是被谁毒死的?”老村长问道,老王家的人出事了,就算这人平时再怎么不着调,他也不会不管的。
王二狗的小爹听了立即指向顾北知,“是他!一定是他,恨我儿子偷东西偷到他家里去了,才下毒毒死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