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店外只摆了三四盆花,搬了两个来回,就差不多了。
方锦时第三次冲进雨幕,是为了店门口挂着的两盆吊兰。
为了配合门的高度,不影响客人进出,两盆吊兰挂得比较高。
前段时间雨水较少,偶尔下点毛毛雨,方锦时总能及时搬花,所以也没发现问题。这时候在倾盆大雨中,当他踮着脚尖,仰起头去够花盆提篮的时候,才知道难度有多大。
他一手撑伞,一手去够花盆。
伞撑高了,手酸得厉害;伞撑矮了,又会挡住自己的视线。
大颗大颗的雨珠还在见缝插针,往他的脸上身上砸。
那雨珠又重又凉,砸在身上,一阵痛麻。
正困窘中,忽然感觉伞柄被人握住。
方锦时怔怔回望,冰冷的唇瓣险些擦过顾拓的下巴。
“取吧,我给你撑伞。”
方锦时没有迟疑,转过头去,伸手去够吊兰的提篮。
他够了两次,终于把花盆取了下来。
“谢谢你,顾先生。”
怀里抱着花盆,方锦时扭头去看顾拓。
却见顾拓离他极近,近到他一回头,就能与他交换呼吸。
原来,刚刚在冰凉的空气里,他感受到的那股热风,是顾先生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