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一支录音笔。
李晋按了几个按钮,一段录音清晰地播放了出来。
那是一个好听的男声,说出来的话却不太中听。又是让人下跪,又是叫人磕头,最后嚣张至极地说:“我不稀罕你俩,我图的是你舅舅!”
是方锦时的声音。
顾拓脸色未变,只悄悄红了耳廓。
他原以为,是他单方面觉得对方特别。
原来,青山见他亦如是。
李晋掐断录音,就见顾拓面色不改,看不出喜怒。
他又给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痕,道:“您听听,您看看。就他这样的性子,哪里配得上您?还敢胡吹大气,管我叫外甥。您把他当朋友,他把您扯着当虎皮大旗!舅舅,您就听我一句吧,他是真的居心叵测,您赶紧和他断交吧!”
顾拓不喜欢听他对方锦时评头论足,一直紧锁眉头。听到“断交”那里,更是恼怒:“李晋,你在教我做事?”
他的声音不重,落在李晋耳中,却犹如雷霆万钧,直接把他砸没了声气。
李晋连辩解也不敢,沉默地低下了头。
空气里,好像有暗流涌动。
冷不丁,顾拓开口:“你确实可以提前做做准备了。”
对待长辈如此不敬,可不是他们顾家的礼仪教养。
什么准备?
李晋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