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姐,小师兄这是在给你坡下,你就别不领情了罢。”琴寂在一旁出声提醒,神情安静。

“你……你什么意思?”云幼怜呼吸一屏,隐有不安。

风姿卓然的青年停了片刻,见她仍然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眸子弯弯,躬身放下芝麻。

离手的刹那,芝麻顷刻间就扑过去撕了云幼怜一截外裳,后者当场吓得惊叫着抬脚踢开。

“啊啊啊啊啊滚开!”

待云幼怜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都做了什么,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脚竟又再次能动了!

装模作样,自然能动。琴寂当然也不会让芝麻被踢到,等云幼怜暴露后就让芝麻回来了。

芝麻很聪明也很听他的话,几乎是琴寂一喊它的名字,它就掉头去蹭琴寂的脚。

“师姐你看,若依你所说,我把芝麻给你抱,芝麻会有多危险,你又会有多危险?答案已经在师姐的身上印证了。”

琴寂垂眸:“毕竟像师姐这般不羁之人,光用言语可很难说服。我为师姐着想,师姐却说我自私自利不知礼数,委实有些伤心了。崴个脚哪有危及性命严重?更何况,我瞧师姐的脚现在也挺……”顿了顿,想到一词形容,“健在。”

云幼怜气到全身抖如筛糠:“你,你推我是事实,就不怕我向我爹告状?”

段韶风蓦地抬眼,眸底划过一丝谨慎:“退……”

他刚想说退后,琴寂就已不轻不重地回:“那看来我是推您到榻上意图强迫您做不耻之事了,否则您也不会如此胡搅蛮缠,颠倒是非,血口喷人,丢人现眼。”

段韶风忌惮云呈离,琴寂可没他那么忌惮,最多就是云呈离来了会麻烦点,可如果能把这毫无道理来惹他的泼妇气得七窍生烟,麻烦一点也不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爽就完事了。

“什——当着我师兄的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能说出这种话?!”

“先公然不要脸的是师姐您,您都以身作则了,我为何不能效仿?”

论争口舌,大抵十个云幼怜都不是琴寂的对手。少女简直被气昏了头,表情虽还呆滞着,身上却已涌起强大的灵气,带着杀意。

一道风影成鞭疾速抽下,她又怔住。

紧接着血液都凝固。

段韶风挡在琴寂面前,生生挨了这一鞭。青丝垂落侧颜。

琴寂眸色也深了一瞬。

大可不必。

这一鞭他是十足有把握躲过去的。

但他还是颤着声音,仿佛带着极大的愧疚道:“小师兄,你为什么……”

云幼怜是彻彻底底懵了,大脑空白一片。

愣愣盯着眼前之景。

内心只有两个字。

完了。

“有句话你说的对。”段韶风正脸诶了一鞭,殷红的血迹从发间流出清晰的一道,比云幼怜脸颊上浅浅的猫挠印触目惊心得多。

但他居然在微笑。嘴角勾起的笑意,让这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增添一丝冰冷的危险,“琴倚之可以把芝麻当成他的灵宠。”

“反正本来,它就是我和琴倚之一起收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