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小妹别了别嘴,又凑到我耳边,眼睛瞪得很圆。“二姐,姐夫的故事又是什么?”
他的故事?我在心里想了想,大概是一个青梅竹马表白被拒,发奋图强最终娶了要嫁有钱人的傻妞的故事。过程挺坎坷,索性结局还挺圆满。
小妹叹了口气。“二姐,你比我还没出息。姐夫是很好看没错,可谁会看自家相公看到发呆的?”她转了转眼珠子,挤眉弄眼地问:“姐夫对你来说,是那个值得的人么?”
我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安锦一眼。这回他没有抬头,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在灯火下半明半暗的侧脸,安宁闲适。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
我也很想问安锦,从小到大,将我装在他的保护圈里,最终又娶了我做媳妇儿,不时替我的冲动收拾残局,究竟值得么?
当晚归家的时候,安锦带着我,我带着元宵,三个长长短短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很有些一家人外出散步的温馨。元宵挺愉快,在我和安锦之间窜来窜去,时不时探出个头,夹在我们的腿间得意地嗷嗷两声。
由于无意中对安锦表了个白,我还没缓过这劲儿,虽然拉着他的手,眼睛却不敢看他。
他走了一小段路,忽然弯下腰在元宵的脖子上揉了揉,指着安宅门轻声道:“你先回去。”
元宵明显有些不满,但犹豫片刻碍于他向来说一不二的威势只好留恋地看了我一眼,夹着尾巴可怜兮兮地朝门口走,把后门拱开一条缝钻了进去。
只剩下两个人,我顿时有些紧张。
他的手指在我手心一划。“怎么不说话?还在害羞?”
“没……没有。”
他摊开我的手,往我手里一握,一块冰凉坚硬的东西便进了我的掌心。
我对着月光看了看,那是块鲜红色的印鉴,色如鲜血。印钮处雕着细长的犬形,像极了元宵。印鉴底部用小篆刻着六个字:元宵十三公子。印章的材质中以田黄为帝,鸡血为后,而这块印鉴正是用印后鸡血石制成。
我欢喜地把玩了许久。之前用的印鉴在与七公主的那次冲突中摔坏了一只角,我一直琢磨着要重新刻一块,没想到他却记在了心上。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他低下头看着我的脸。
我仔细想了想。“是你的生辰?”
安锦的脸一黑。“我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八。”
“那——是我的生辰?”
他的脸更黑。“你连自己的生辰也不记得?上个月不是刚刚过了。”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确实有些恼了,这才正色道:“是我们两年前成婚的日子。”
安锦终于舒展了眉,伸手抱我。此时万家灯火未灭,晚秋凉风轻送,他怀中的温暖令我不想离开片刻。
“成婚的时候一定很恨我罢?”
此话从何说起?诚然我当时心中对他很有些意见,但怎么也谈不上恨。于是我很实在地摇了摇头。
“若不是我,你当时应该已经跟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了。你要是怪我也理所当然。”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否认,只自顾自地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