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天际处,乌云滚滚,舒开蓄久的愁绪和着隆隆的雷鸣,凉风四起,吹散空气里弥散的浓烈血腥味。淅淅沥沥的小雨沙沙地下,像一根根透明的银针,沾湿了地面。
没一会儿的功夫,雨势大了起来。花生米大小的雨点砸在河面上,升起点点薄雾,沥沥凄凄,如泣如诉,铺天盖地的尽情渲泄。
隔着雨帘,邵云去看着河面上上百具随风飘荡的尸体,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走到大树底下,从树枝上把背包取下来,掏出手机报了警。
他把背包往肩上一甩,伸手将湿哒哒的短腿小橘猫从泥水坑里抱出来,沉声说道:“回了。”
“喵。”橘猫老老实实的趴在邵云去左手上。
董曼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神情呆滞,面如死灰的郑好礼身上,她轻笑一声,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她一身轻松,缠绕在她们身上的最后一抹怨气也随即散去。
她带着儿子冲着几乎就要消失在雨幕中的邵云去和橘猫鞠了鞠躬,而后化作两个光点,钻入了地下。
三个小时之后,警察姗姗来迟。
他们控制住了侥幸存活的郑好礼等人,从他们嘴里撬出了四村河祭的真相,事件轰动了整个边省警察系统。
他们仓促的调集警力,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打捞尸体。整件案子性质恶劣,过程玄幻,结局令人唏嘘。
上头果断将这件案子压了下来,消息从始至终都没有传出过松镇。只是在三个月后,国家破获了一起特大跨省拐卖妇女儿童案,抓获了连同王老三在内的一百二十三名犯罪嫌疑人,解救的妇女儿童超过四百名,震惊华国。
至于四村,则是被上头有意无意的直接忽视了。倒不是因为什么法不责众,毕竟这么一大群路都走不稳的老头老太太,抓进监狱里干什么,好吃好喝的养着,浪费国家粮食吗?
反正他们挖了这么多年的人参,每家每户起码也有个几十万存款,肯定饿不死就是了。
至于其他,谁管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人一猫回到官山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饿不饿?”邵云去把昏昏欲睡的橘猫放到床上,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喵。”橘猫艰难的翻过身,四肢朝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又闭上。
“行,那你先睡一会儿。”
说着,邵云去解开背包上的大葱,拎起来进了厨房。
要……要吃我了吗?
大葱躺在案板上,旁边是磨的锋利的菜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本葱今年才三百二十三岁,就要英年早逝了吗?
邵云去转身出了厨房,从自家杂物室里扒拉出来一个还算完好的瓦盆,从外头弄了点掺了草木灰的泥土填进去。顺手就把大葱栽了进去。
欸?
大葱焉了吧唧的叶子顿时立了起来,有点懵。
不……不吃它了吗?
邵云去顺手从它身上揪了一根葱叶下来。
……
痛……痛……痛……
大葱剩下的三根葱叶顿时又焉了下来。
原来是想养着它慢慢吃,好歹毒的两脚兽!
邵云去直接忽视了大葱周围几乎化为实质的怨念。他翻出来几根腊肉,熟练的把它们炮制成肉条,然后烙了几张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