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唯带着人火急火燎的的走了。
执勤士兵在队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清理着这片废墟,受伤的保镖也全都被他们送进了急救中心,葛老爷子则是被转去了一栋新别墅里。
葛信中一脸青黑,心里憋屈的很。他不耐烦的挥开上前扶他的医生护士,顺手拿起护士手中准备给他擦脸的毛巾塞进嘴里,左手握住右手肘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骨折的手臂恢复了原状。
“少师,”他走到邵云去身前,拿下嘴里的毛巾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强忍着心里的暴戾,声音甚至于有些阴沉。
邵云去收回搭在葛老爷子手腕上的两根手指,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来,里面有七八个玉制的小瓶,一颗储灵丹塞进自己嘴里,他又捏出一颗养气丹,四下看去。
葛信中向来眼力见不错,他冲着身旁的护士吩咐道:“还不快去弄点热水来。”
等到那护士提着一壶热水回来,借着热水将养气丹给葛老爷子喂了下去,邵云去这才说道:“没事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老爷子今天晚上就能清醒过来。”
“多谢邵少师救我和我父亲一命。”葛信中红着眼眶,言辞恳切。
邵云去却是一怔,他沉声说道:“葛老爷子信任我,如果不是我曾经说过那玉麒麟有保益身体的功效,他老人家说不定也不会将这玉麒麟一直佩戴在身上,或许也就不会受此大罪,我难辞其咎。”
葛信中是个明白人,他摇了摇头,“这事怎么能怪罪到少师头上,显然那幕后之人就是冲着我家来的,就算没有今天这一遭,他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多亏了少师出手,我葛家才得以保全。”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的问道:“可是让我弄不明白的是,那幕后之人为什么会把主意打到我父亲身上,或者说,我父亲都已经退休了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觊觎。”
如果是政敌的话,要对付也应该是对付他才是。不是他自夸,他还有三个兄弟,年纪上也就比他差了五六岁。
一个在大校的位置上待了七八年,不上不下,估计仕途也就这样了;一个有点生意头脑,不爱舞刀弄枪,早些年下了海,借着葛家的权势,不说赚个金盆满钵,起码也是地方上赫赫有名的富商;最小的那个从小就聪明,现在是个大学教授,倒是在华国学术界闯下了一点小名声。这么算下来,葛家里能鼎立门户的也就是他这一房。
他父亲刚刚退休没几年,现在还是葛家新旧势力交替的时候,葛老爷子这些年树敌不少,他们就算是想搞垮葛家,大可以直接对他动手。说句不好听的,这么一来,一则断了他葛家的未来,二来也好叫葛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邵云去整理头绪,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记得老爷子之前曾说过你家原是康熙皇帝十三子和硕怡亲王胤祥的后代,黄带子出身,您曾祖父还做过几十年的贝勒爷。”
“对。”葛信中点了点头。
“那这就错不了了。”邵云去说道:“我之前查看那块玉麒麟的时候发现,它口中含着一小团龙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从葛老爷子身上窃取的。”
“龙气?”葛信中低呼道,一脸惊愕,“算下来,清朝灭亡都有一个世纪了!”
邵云去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古代皇帝奉天为父,自称真龙天子,统御万民。因而得天眷顾,气运加身。满清亡了,绝大多数皇室遗民身上的龙气必然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散去。”
“葛家大概是一个另类,也许是和你家连续几代人居于高位有关,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龙气的确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修士而言,怀璧其罪的道理您应该是知道的。”邵云去思来想去,只能这么解释道。
葛信中脑中瞬间百转千回,他连忙说道:“那我父亲的龙气被偷走,对他老人家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邵云去哪能不明白葛信中的意思,他顿了顿:“葛家上下勉强也算得上是福禄寿加身,龙气对比葛老爷子身负的福运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所以就算是没了龙气对他的影响也不大,更不会危及葛家的运道。”
听到这里,葛信中也就放心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人闻讯过来探望,葛信中顾不上再想其他,忙着接待客人去了。邵云去则是找了个空房间,一边吸收之前吃下去的储灵丹里的阳精,一边等着何唯把瓦罐送过来。
这一打坐,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有保镖上来敲了房门,请邵云去下去吃饭。
没成想刚踩下楼梯就听到了葛信中不悦的声音:“你怎么现在才赶过来,我两个小时之前就给你打了电话。”
再一拐弯,就看见葛信中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对面站着一个面容略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他稍稍抬起手,大概是想摸鼻子,然后又不自在的放下,反而一脸歉意的说道:“这不是学校有课脱不了身吗,所以才来迟了。”
却不想这句话立即就捅了马蜂窝,葛信中怒火朝天,指着葛信友的鼻子喝骂道:“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还是说在你心里,给学生上课比赶过来探望你卧病在床差点没了命的老父亲还重要!”
葛信友神情一滞,连声说道:“大、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