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巫子殿下,”李柔又站起来了身子,略略低首:“殿主在我等离殿前,只吩咐问巫子殿下可好,修为可有突破,其他并无特别吩咐。”
“没其他事吩咐,你们特地来常青何事?”红梨落脸上的冷意更浓。
“李柔接至家族密报,特地请示出殿,殿主恩准李柔来常青一看。”李柔一边细语着,一边偷偷查看红梨落的脸色。
“明女侍,果真如此么?”只淡淡的扫了眼,红梨落的目光便落到了明慧身上。
殿主心如明镜,不可能如此纵容侍女,就算是第一侍女也不会有所例外,他不会相信这般简单的回话。
“殿下英明,殿主的心思,果然也只有巫子最为明白。”明慧起身离座,走到红梨落前,袖子里的手微抬,呈上一只小盒子,轻语回报:“这是殿主吩咐明慧一定要亲手交与殿下的手札,殿下阅过便知。”
看着明慧的举动,李柔呆呆的站着。
她以为,殿主真是重视她,才派遣了护卫随行,原来,真正护卫的,不是她,而是带着手札的同是女侍的明慧。
殿主,对她,已经不再信任!
只是,那是何时开始的?
身为第一侍女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难道她在圣殿中的地位,已经不保了么?
李柔心中,突然的生出莫明的恐惧
“我明白了,明日我会将回信交与你带回,辛苦你们了。”接过盒子,没有当场拆阅,而是收入了戒指,红梨落终于对明慧和其他人缓和了语气。
明慧退回原位坐下,与护卫一起受宠若惊的飞快的望了红梨落一眼。
“李女侍,本殿下刚才在厅外站了很久,你的每句话,本殿下都没落下,”红梨落冷眸又一次落在了李柔身上,声音透着冰意:“身为圣殿第一女侍,却将圣殿的规矩弃之脑后,你,可知罪?”
“殿下,我……”李柔骇然大惊,脸色苍白无血。
“但凡进入圣殿者,若非灭族,否则,绝不许过问出身的家族之事,这么多年来,你数次仗着你的女侍身份,为你的家族出头,此为其一错。”冷冷的语气炸响在众人耳边,令李柔浑身发毛。
不给人插话,红梨落接着往下历数其错:“圣殿的女侍,自来都是由蓝衣长老在大陆中筛选,择优不择亲,而你,越权举荐,唯亲而为,是为其二错。”
红梨落的第一段话刚说完,相思身子也跟着蓦地一僵。
李柔仗着身在圣殿的身份为其家族出头,哪是否也抱括司马相思母亲一事?
李媚也是因为其姑母入了圣殿,才得以水涨船高的依势欺人,司马秩也是因这一靠山而抛妻弃子么?
如果与李柔脱不了干系,那李柔,也是害她前身母子倍受冷落,害她名义上母亲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
若真如此,甭说李柔只是天地圣殿的女侍,哪怕成为殿主的夫人,她也会将其揪出来。
没有人能躲得过她的复仇,也没有人能阻止的了复仇,敢阻止者,杀无赦!
心思翻转间,阴森森的一股杀气毫无遮掩的陡然而起,刹那间令周围的温度冰凉了几分。
乌云雅、药痴、红无情、木兰笑生俱是讶然一惊,瞧向了杀气腾腾的人,银瞳、雪昊的目光也同时落到了主人身上。
红梨落长眉紧拧,双臂一收,揽紧了一身杀意的人。
“殿下,李柔一时妄为,李柔知错!”羞辱感袭向心头,脸火烧一般红艳,李柔却仍据理力争:“李柔举荐李氏族人,却是得了殿主允许,殿下明察。”
“你向本殿下叫屈?”红梨落双目瞬间染上凌厉的暴怒之色:“你将你那与自己姑母争夫,败坏门风的侄孙女举荐给本殿下做侍女,如此羞辱本殿下后,你倒叫起屈来了?你是想坏了本殿下的名声,再向殿主举荐你李家人为巫子,是不是如此?”
不要以为他常年不在圣殿内,便对圣殿一无所知,当日从殿主手中接过那份硬塞给他的侍女名册,他却是在询问过蓝衣长老后才闭关。
他一直没表态,可不代就默认了。
五大世家人,他全没好感,早将其从名册中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