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你自己试一试。”
一团浅蓝,蓦然而现,卷着空中的楚田芳,头前脚后的向着大厅次副座后的墙壁疾射而去,电光火花之间,触到了墙壁。
浅蓝色在即将触墙的刹那,陡然消失,“砰”,重重的声响中红白两色飞溅,在青色墙壁上留团团污迹后,楚田芳的身子“噼哒”一下,沿着墙滑下,僵硬着落在地面。
浓浓的血腥味,如云遮长空般,渗透了每丝空气。
“大金,将那女人的身体给我撕成碎片,然后吃了她。”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氛中,一句冰冷无情的命令,又一响在了大厅。
“是,主人!”停在红无情身旁的金虎,一跃而起,落到了楚田芳身边,张口虎口,露出利齿,一块一块的撕咬着。
二十二年的等待,二十二的忍隐,日日锥心,夜夜不安,只恨不能饮仇人的血,食其肉的恨,终于完结。
“母亲,落儿不孝,今日才为您雪耻,”听着撕咬骨肉的声音,红梨落陡然长啸,发丝无风狂舞:“落儿等了二十二年,痛了二十二年,终于等到了一雪此恨之时,落儿以凶手之血祭您之灵,母亲,您可以瞑目了。”
眼中无泪,嘶哑之音,若杜鹃的哀鸣,声声悲切。
失母之痛,不能血仇之恨,足以将人焚至虚无。
二十二年的等候,需要多少的毅力才能不令自己崩溃?
她的红衣哥哥,跟她一样,何其不幸!
无言的苦楚,涌上心头,涩了满心满腔,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湿了面具后的满脸满眼。
“红衣哥哥,红衣哥哥!”将兔兔往小白背上一放,身影一闪,落到了红梨落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小脸,泪眼相视,哽咽不成声:“你心里痛,哭出来好不好,哭出来就不痛了。”
“千雪不哭,千雪最乖了,你哭,红衣哥哥会难过。”抬手,轻拭着那小张脸上的泪,心中的酸涩却更甚,红梨落仰头,硬生生的将要涌出的泪难挤了回去。
为他痛的三位亲人,一个已逝,一个生死不明,眼前的这位,万般惜他,也不能弃下红氏于不顾。
伴他踏入他恨永生不入的污垢之地,是怀中此人;为他毁却他曾无数想过要毁的红氏门庭的人,是怀中此人。
能为他疼,为痛的,唯有怀中的这一人而已;能陪他哭、陪他笑的,也唯有怀中这一人而已。
得一人不弃不嫌不离不厌,得一人相伴相陪相怜相惜,他何其幸。
低首,四目相对,泪眼婆娑中,红梨落终是无法抑制心底那份酸楚,一颗清泪滚出了湿润的眼眶,顺着眼角滴下,留下晶莹的一点痕迹。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扬?
也只因未到伤心时。
想哭不能哭,才是心底最深的痛,无声之泪,远胜撕心裂肺的泪雨滂沱。
相思的心,疼到痉挛。
“红衣哥哥,这人,我替你动手。”仰脸,逼回眼中的泪,一用劲,挣出了红梨落的怀抱,左手五指若鹰爪,扼住了红连方的脖子:“要什么结果,生,死,还是生不如死!”
弑兄弟、弑庶母之过,不为大,弑父母之罪为最大。
她能为他做的,便是屠这一人,免去那有违道义的骂名。
抬手一用力,将人从桌后拎了出来,尖尖的利甲,刺入了肌肉,渗出了点点红色,而红连方,喉咙里“咕咙”着,双眼爆着,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千雪,不要!”红梨落红影一闪,伸手抱着那小小的身子,握住了那只小小的左手:“千雪,你的手,不该染血,他由我自己来。”
弑庶母,弑兄弟的事,他都做了,还怕最一条么!
若真要由唯一为他痛为他疼的人来背负那地尽指责,他宁愿留着那人,抛下那前仇旧恨。
“不能!”只吐出两字,左手不放,右手一伸,飞快的印上了红连方丹田,玄力如泉,顺着手掌涌入,直到听到一声细细的闷响后,才收回。
却在收手的刹那间,左手上抬,硬生生的将手中的红连方给举了起来,右手又改握成拳,蒙蒙的一团浅蓝,来了个猴子偷桃,向着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以雷霆万钧的力道,狠狠的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