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漆黑。
无星无月的茫茫苍穹之下,远处的山峦,近处的山谷、草木,都隔合在了黑暗中,看不到一点影子。
而在黑暗之中的一处距地约近百丈的高空中,却出现了一个由人以脚踩头要、头顶人脚的方式站成的分上中下三层的巨形大圈,上下三层的大圈外,密密麻麻的堆叠着人流,粗略的估数,至少有一万以上。
围组成大圈的成员,男女不一,老少皆有,唯一相同的就是全部身着铠甲,而铠甲的颜色,更是各色各样,五花八门。
一个直径约有千丈的巨球,亮在了人圈之内,球的表面流转着流转着赤橙、橙、浅蓝、碧绿、墨绿色的光泽。
而围成圈、站在最近巨球的一列人,每一个人都举着一只亮着不同等阶颜色的手臂,手掌正拍在巨球上,源源输送着维持的力量。
巨球之内,是三个由足有百来人分切所围成的小圈,那三个小圈分布的位置,略似一个三角形,一个在偏正东南方,一个西方,一个则是在偏向北方的的地方。
被围在三个小圈中的人,正是相思的一群契约伙伴,其中,偏正东南方的小圈里的是银瞳、雪昊、墨墨;西方处的那一圈是黑曜、兰西、晴紫、翡翠;另一个圈中的则是银银、小白、兔兔三人。
围着黑曜、兰西四人的一圈人中,有二位是有着赤红色双目的中年男子,而围着银银三人的人群中,有一位年约十八九岁,一身深黑色铠甲,有一双比黄金更耀眼的瞳孔的男子。
封锁住了银瞳三人的近三十人中,其中有三位踏出了圈子,其中二位年约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两男子正分别与雪昊、墨墨对峙,而银瞳的对面,则站着一位是看似年近二八年华,身材修长拔直,身着火红铠甲的少年男子。
那少年,与铠甲同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似一匹红缎长垂,他的肌肤莹白如初凝成的豆腐,水嫩的吹弹可破;而精致的面孔上,那无可挑剔的五官中,狭长的剑峰眉下的一双湛蓝瞳目,幽如深海,分外引人注目。
那由数千人合力凝聚起的巨形大球,似一轮明月挂在了天空,表面上流转着的混合莹莹光芒,照亮了周围近万丈宽的地方。
原本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一切清晰可见,而被围着的银瞳等人的情景更是一目了然。
巨球中的所有人都是兵器在手,银瞳手执本体的银色螺旋尖的长枪,银银却是手握头顶的那株小珊瑚,而与银瞳对峙的少年,却是执着一柄尖端似剪,下端如长枪之杆的红色兵器。
但是,被围在最中心的相思的伙伴们,已经全部挂彩,每人身上都染上了血迹,而银瞳银银、兰西三人身上艳红最少外,修为最低的兔兔、小白、翡翠、晴紫、墨墨五人伤势明显。
其中,兔兔背部铠甲破出两道近一尺的裂缝,入肉半寸有余,鲜血染得粉铠成了暗色;墨墨右手臂与左小腿各被锐利之物抓出了数道抓痕,手臂的伤深可见骨;翡翠分别在脸上、肩部被割出长长的伤痕,而晴紫的苍白如纸,胸前一片浓血。
那面对银瞳,凌空而站的火红铠甲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凝重的、苍凉的带着狂傲的气息,虽然有一层混合的力量光团围住,那气息仍然如空气一样,渗漫到了方圆近万丈的虚空中。
银瞳、黑曜的气势,只能与其平持。
而此刻,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激战,两方人暂时休招小息,每个人的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急而促。
隐形的麒麟泪,正停在混合了各色光芒的巨球之西方,相距不足五十丈,其下,便是围着圈的人头。
视线一扫,一股怒火刹时弥满了整个身心,相思的双眼,煞意如潮水涌现,浓浓的嗜血之意遍布双瞳。
“呼”,一瞬间,相思身形一晃,一闪到了沙权、沙风六人所躺的地方,十指如电,橙光如雨尽落在了六人身上。
“噼哒噼哒”,第一遍一点完,相思一抬足,将所有人踢翻了个个儿,又是雨点般的劲风狂洒而下。
疾如闪电,到四分之一个呼吸间,已经将六人前前后后的全身悉数点了一遍没有落下半丝半处。
紫极、随风抿唇不语。
“紫极,化铠,兵器。”旋身而回,双目又一次投身在了麒麟泪外,煞意越来越浓的相思,右手平伸而出。
一道艳红的紫光一亮,紫极化为一抹流光落到了那只白若三春嫩笋的小手掌上,画戟上的光芒灿似星光耀眼。
“小泪,如果一会儿我来不及召唤回伙伴们,你帮我带着小风风去给我将黑曜、银银那两边的人拉进来。”握紧画戟,相思看了看空中,又看向了一边的小随风。
“好。”
“好。”
轻轻的回应同时响起,一句飘渺一句真实。
相思嘴角溢出一抹放心的浅笑,而麒麟泪已化为流星撞向了夜空中那巨大的光球。
亦在麒麟泪起飞的瞬间,相思左手只一晃,手中便出多出一只小小的玉瓶,而在小药瓶出现的时,相思飞快的拔盖了盖子,随手丢向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