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所谓的生父,那在我眼中没一丝份量,昔日我不知之时,敢亲手屠杀司诛马马秩祖孙三代,今日亦可重蹈旧覆一回。”
“咔嚓”骨骼碎裂声,清脆刺耳。
“嗖”应声断裂了小腿骨的水空明,身子似一只羽键,呼啸着蹿上了高空。
“千雪,我好宝贝孙儿,现在气也出了,收手可好?”眼见下手越来越重,端木祥唯恐再出狠招。
“不能。还没揍够。”人不动,相思右左手分执红缎,所为道道红浪,甩向头顶。
“千雪,你要揍到何时才算够?”端木雨颤颤出声,一边是自觉有愧的女儿,一边是自己心中的人,她是两头为难。
“很简单,揍到连他爹娘都认不他出来,揍得连我也分不出是猪头还是人头时,就够了。”相思仰头,准确无比的甩击红缎带。
“嘭嘭——”红缎反卷自如,一下一下的甩在水空明身上,将整个人来来回回的反复的翻滚轮袭。
端木雨凛了凛,咬住红唇。
蓝天、来如意暗自叹息。
小丫头生气的时候,绝对惹不得。
一把毒可毒数十万人,这已经是最轻的了。
只盼着能撑住过去,留一口气在。
君临、水寒心中凄凄,只有同情的摇头,却绝不敢在这种时候去碰钉子。
慕景、鬼脸、知秋,红连城惨白着脸,心中顿然明白,之前自身所受不过是九牛一毛,震惊之余,又暗自庆幸,更感激手下留情了一把。
阵阵甩击声中,只在转眼间,水空明除了丹田之外的全身皆被红缎击了个数遍,而他只死死咬着唇,任凭全身如剧痛,都没吭半声。
在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后,相思终于一抛红缎带,卷起空中的人,一收臂便扯下虚空。
停了。
这回应该消气了。
老夫人终于暗嘘了一口气儿。
还好,没将人给废了。
五老为那被单虐了一顿的人给了一抹同情。
谢天谢地。
端木雨抬手,拭了一下急出来的汗。
“可服?”一收红缎,相思一伸手,就揪起了那紫色的前襟,将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千雪,你,恨我么?”慢慢的咽下空中的一口血,水空明轻轻的出声。
恨?
那是个极富感情的字眼,她没有。
“世人都说‘爱之深,恨之切’,爱的越浓,恨得越浓,”冷冷一睨,相思说话毫不留情:“而我,对你无爱,又何来恨?”
无爱,无恨,原来他竟连恨也得不到么?
若是昔年能冲破那份束缚,是否,一切会不同?
“千雪,错即错,我不求能即刻认父,”心中渗出寒意,水空明的声音透着苍凉:“可是,能否,在你心中的父亲榜上为我留下一角,待哪时你认为我有资格时,我再站过去?”
情到深处,就是如此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懂。
只是,司马相思的死,她难以释怀。
她,可以不再怨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股酸楚如水涌过心房,相思松开红缎,放开紫色衣襟,抑着眼中的涩意,走向主座。
“砰”,水空明倒落在了地面。
“空明。”端木雨慌乱的站起来,意欲奔去相扶。
“回来。今日谁敢去扶,我即刻将人丢出花岛,永世禁足。”相思重重的一顿足:“八年前,七岁的司马相思,以无半丝玄力之身,既能承受得住众多的欺凌,又承受得住天阶的威压,他若是连这点都受不住,不配为人父。
“卟咯”,靴子落地,在寂静的厅中,显得尖锐而刺耳。
“咚——”一颗颗心脏,随着那声音,剧烈的一跳,一片惊鼓之音顿起。
脸色一白,端木雨颓然坐回,手心轻颤不已。
“来人,即刻清点厅中所有桌椅茶具的损毁数目,列好清单,让圣殿殿主立即赔偿所有损失。”闪身坐回主座,相思扫过厅中,小脸冷冰冰的:“可有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