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抬眸,视线却与那双紫瞳碰个下着,相思的胸口猛然一疼,呼吸瞬间凌乱,身子更是颓然无力的往墙壁上贴去。
“紫极,我有些累,想歇歇。”抬手按住胸口,另一只手推了推圈住自己腰的人,声音温软,与身体一样的无力。
如果,真的无望,他会放手。
身为麒麟王,他有他的骄傲。
若无他的一席之地,他便只当她的契约者,默然守护,再不生他想。
他要的,只是一个回答。
“千雪,说句真话,很难么?”合了合眼,紫极纹丝未动。
很难么?
不是难,是她认为,他,应该明白,她心中装的是谁。
她爱美,喜爱美丽的事物,可是,数年以来,她身边何曾有过其他人?
她的身边,除了俊美的一堆伙伴,便只有族中的亲长,能真正靠近她的,也只有伙伴与亲人。
无论是生无夜、明月缺,还是这玄武的雪里红与那寻天问,她有的只有欣赏,而对银瞳几人,有的只是怜惜。
唯一的例外,便唯有那红衣哥哥,那是她心中的至友,在心中占有一席特别的地位,而她,自始至终,只当是兄长,期盼着大家一生相伴,却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要成为其另一半。
心中的位置,只为那与她生死相联的那一位而留,因为,她与他的身份,注定是要相守相依一生。
“紫极,你应该问,谁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哪一位男子。”相思的手抵在那宽阔的胸膛上,语音幽幽:“于我们的责任来说,我的心很宽,能装下整个玄武,但是,于私人,却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
仅有一人么?
可惜,那人却不是他,而是那一位少年。
“我明白,是那红衣梨落。”一抹痛划过心间,紫极默然的松了松手,紫瞳顿然一片暗幽。
他,真的不知道,最近她的人,是他自己么?
这数年来,纵是不是朝夕相处,可是,她任由他抱着,不分场合;会在累的时候,窝在他的怀中;更容许他伴着,夜夜拥眠。
前生经历了独自流浪的孤寂,被抛弃的痛,再次重生,她对感情早已不再奢望,也不再将所谓的爱挂在嘴边。
或许,最初只是因为是契约,而后,却无不透着她对他的依赖,那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默认了他?
还是说,她与他,缺少一份另类的信任,才至两颗心如此接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却仍是隔着两堵心墙,走不进彼此的心房?
“你真这么认为?”心尖一抖,相思讶然的抬起了乌瞳,掩不住一丝失落;“我以为,你明白的,原来,我们还是没有达到心灵相通的那一步。”
不是?!
“千雪,你说,不是?”瞳孔一亮,紫极的双眸又耀出一片璀璨光华:“那唯一的位置,可是留给我的?”
笨蛋!
原来,都是笨蛋,她是,他也是。
“紫极,抛去凰灵的身份不说,就任那人灵之主的身份,你认为,我可还有其他人可选?”轻叹一声,相思嗔了一眼,有些懊恼。
“没有。”紫极灿然一笑:“就是有,我也不许,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契主,无论是谁来抢,我都不会放手。”
“一生一世一双人,”悠悠抬眸,相思望入那一双深邃的瞳孔中,看着自己的影子:“有我,便再不许要其他女人,若有一天,你敢娶小妾,那后果,我相信,没有能承受得起。”
纵是玄武美人成堆,纵是有一天她可娶男妾三千,然而,那于她而言,都是摆设,她要的,仅仅是生死不弃,富贵共依的一双人。
前生如此,今生,亦如此。
前生,那个许诺非她不娶的男子负了她,令她对感情绝望,今生,她不希望再蹈旧覆一次。
如果再有那一天,那么,她会覆了玄武,让一切成为云烟。
相思幽幽的望着,还一句,她没说,那就是:那时,我会让整个玄武为我陪葬。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何曾不是麒麟王一生的执着?
恒古的诅咒中,在解劫的凰灵未世现时,每任麒麟王虽然注定无后无嗣,一生却仍然可拥有三千伴侣,但是,历代以来,每一任王者都是终生不曾娶过一个伴侣,直至寿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