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向着下方的银色,如流星坠落。
麒麟泪中的众人在见小主人、主上离开后,默默的飞回到了亭子里坐等,而随风,看着银色下坠近千余里后,悄然飞向东南向。
夜雨潇潇,天地苍茫。
隐形如尘的移动城堡,一划即百余里,在片刻间后,地面上的帐蓬越来越大,银光的光柱越来越明亮。
那种与空气融为一体的令人窒息的气息,更浓烈,就好似在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虚空的喉咙。
悲凉。
心中涌起强烈揪心感的相思,悄然的闭眼,慢慢的抬手,按在了心口上,脑海里只浮现出一种悲凉的感觉。
紫极垂了垂眉,敛去眼中的情绪,点了点手指上的隐形戒指,瞬间化为银发银铠的模样。
轻移一步,从侧面转至了正闭眼的人身后,伸臂从背后将人抱住,下巴抵在了相思的头上。
而那高束的拖地乌发,则被他轻拂过,捞在了他的左肋下,任其如黑缎展铺在地面上。
睁眼、低眸,相思瞧到了银色的铠甲,微微的颦了颦眉。
她与他,再掩饰也已没有多少效果。
“紫极,用不着掩饰的。”手从心口落下,抚在银甲上,声轻似叹息。
“还不到时候,”紫极的眼,望向了城堡外的下方:“等今天过后,才会真正的没有必要。”
“他们,还真的很放心,”黑宝石般的明目,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虚空的查探,嘴角浮出一抹似鄙视似不屑的冷笑:“天空与结界之上,都没有派人守望,不知该说他们的圣者是太自大,还是该说太自信。”
下方,除了地面的帐蓬将银光柱围住外,银柱的上方,无论是万里的银光之内,还是银光范围之外的四面八方中,皆不见任何明里暗里的守护与观测之人。
如果是隐形宝器,她无法窥破,而她却也没捕捉到任何一丝隐形魔兽的影子,更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神识探查。
相思敢明目张胆的自距银光至少有二万里的上空扑向下方的结界,也是因为并没有发现任何魔兽,不怕在万里之外的地方被人发现。
“应该是自信过头,”瞧瞧唯见雨丝飞落的夜空,紫极幽幽的轻笑:“那人应该并没有向雷、虎两族人透露太多的秘密,想来那下方的人以为只要有圣者在,即是有借隐形物进入万里之内的人,也必会束手就擒。”
“如此,倒给我提供了方便。”相思眉角一扬,露出一抹窃笑。
能无阴无挡的轻松到达目的,那是最好的结界。
对于广开方便之门的优待,相思从来不会介意,而且,不仅不介意,更希望机会越多越好。
缩小成微尘般的城堡,下坠的速度极快无比,在这一片刻间,距银光照耀的虚空已不及千里。
而差不多在此时,麒麟泪滴已经落到了二万里之外,随风自空落下,停在了一棵大树的顶端,遥遥而望。
被关注着的银色房子,以势破苍穹之气势,飞速下行着,随着越来越近,地面的一切,更是一目了然。
其地面上,连绵的帐蓬安扎的密密麻麻,每一种颜色的帐蓬成一个小整体,与其他的帐蓬融有相通的路道;或有杂色的合扎成一处,组成一个小整体。
那紫色、血红顶上呈蓝的两色帐蓬几分是点了整体的五分之三,其帐全部在前方,距银光柱约五百里,其他的颜色又再往后了近五百里。
而且,就算紫、血红两种帐蓬没有扎到的空地上,成水平线的地方仍是空白,其他颜色的帐蓬仍是在退后五百里的地方。
结界银芒照耀下的四周,一片寂静,帐外帐顶与船上,都不见任何人影,没有声响,仿佛一切都随夜入了梦境。
然而,实际上,那只是表面现像,在地面的帐蓬内的暗处,与海面上的船舱内的暗处,都隐着无数双眼睛,只不过,那是只能自内看到外,并不能自外窥至内中情景而已。
同时,那两座似楼舍般的帐蓬主帐内与雷字大旗的主船主舱内,其主人亦是处于瞑目打坐中。
其中,地面上紫色的帐蓬的主帐内,其地宽似一个小广场,里面只分内外两处,厅似的一半帐中并没有多少物品,只在铺着红色的地毯上摆着一套桌椅而已。
地毯上,一位身着明橙色的男子正在打坐,是,他,面相是大众化的脸型,并不出奇,棕灰色的长发,浅灰色的眉,外表约三十来岁。
这人,正是雷家的雷蒂斯。托达玛。
雷、青、虎三氏十五圣,其中雷氏占有六圣,青氏五圣,虎氏只四圣,而在雷氏六圣中,雷蒂斯·托达玛算得上是高阶圣者,其修为是五星半,仅次七星的族主与另一位巅峰圣者,在雷家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