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贴着墙壁, 拍拍他的背，把被子给他塞到身下压着。

“会不会有点挤？”江野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 小声的问道。

察觉到他气息有点喘, 程伊川微微往后退了点, 心里还有点遗憾，“不挤，哥，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江野戳戳他的额头，“舒服着呢，睡了吧。”

程伊川小狗似的蹭了蹭他, 说悄悄话那样, 小声道:“哥，晚安。”

“晚安。”房间里没有别的灯，一关全部暗了下来，眼睛适应环境之后, 江野能看见程伊川还睁着眼睛，微微有亮光，带着点期待。

江野秒懂, 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快睡。”

程伊川得到了晚安吻，抿唇笑了笑，凑过去亲回来，还学着江野去亲他的鼻尖。

这样小狗似的亲近让人心里都充满了愉悦，江野觉得自己再傻笑就快睡不着了，一把把程伊川的头按到怀里，笑斥道:“快点睡。”

程伊川被他按了几次，才玩累了，没多久就靠着江野沉沉睡去。

江野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头顶，想到下午和卓远说的话。

“为什么有人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引起你的注意？”

“伤害自己？”

江野想了想，犹豫的说道:“发现好几次了。”

卓远举着他那把彩虹伞，啧啧两声，“这你就又不懂了吧，有些人缺乏安全感，就会这样做。”

“说个简单的例子吧，我的另一个朋友，他前一阵子捡了一只流浪狗，流浪狗被他捡回来之前，经常在巷口和别的流浪狗抢东西吃。”

“偶尔有好心人扔东西给它吃，可是它宁愿食物烂在那里也不会吃。”

“流浪狗脏兮兮的，因为吃得不好，身体也不好，打不过其他厉害的狗，身上很多伤口。”

“它是被我朋友用绳子套回去的，因为伤口再不处理它就要死了。”

“朋友捡回去一段时间，就来给我诉苦。”

“说他的狗经常他一不注意，就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朋友安慰了好多次，下次还是会这样。”

“后来带到医院去观察了一段时间，医生才告诉朋友，狗会这样做，只是因为它没有安全感而已，它一旦发现主人的注意力不在它身上，就会用激烈的方式来伤害自己。”

江野忍不住说:“可是这样，它自己真的很疼，主人也会心疼的。”

卓远揽着他的肩膀，打了个响指，“但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朋友会因为心疼而去陪它整整一天，直到它的伤好，然后又重复发生这样的事。”

江野:“可总不能看着他受伤而不管他吧。”

“所以我说了啊，它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无论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它只需要你给它安全感，最重要的是，让它知道你不会随随便便抛弃它。”

“因为它始终是你捡来的。”

“你不记得，但它记得很清楚。”

……

睡着了的程伊川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皱着，唇角绷紧，捏着江野衣角的手却微微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