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装作听不见她讲话, 故意无视她。

元蕊最近本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情，程伊川这种态度, 常常让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以为只要自己有了女主的身份，就可以让男主如同小说中一样喜欢上她, 甚至爱上她, 所有的小说都是这么写的不是吗？

所以元蕊才能撑这么久, 可今天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好像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嘲讽她，而她只需要男主给她一句回答而已。

难道她错了吗？

元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眼底带着一层黑眼圈，她最近睡得很不好，可她不能和别人说自己的担忧, 说了别人也只会把她当成疯子。

她瘦了好多, 叫一声程伊川的名字仿佛能要了她的命，上课了，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元蕊就在底下用幽魂般的声音叫着程伊川的名字。

换了别人早不耐烦了, 要不心里也会被她这种声音叫得害怕一些，但程伊川不是别人。

他仍旧不受任何影响，偶尔听课, 一直做资料，下笔的速度毫不犹豫，中午的时候才起身出去上厕所。

回来的时候，看到元蕊站在走廊上，怔怔地看着他，在最热闹的课间，她身边却空出一大片。

之前觉得元蕊很可爱也很喜欢她的人都不敢靠近。

因为她这一阵子表现得实在是太诡异了，就仿佛鬼上身，上一秒还在一起跟你热烈的讨论某个明星，下一秒就变得冷艳高贵，仿佛多看你一眼都脏了她的眼睛。

有时候还会变得很毒舌。

没多久就没有女生愿意和元蕊玩儿了，男生也有类似的经历，比如打篮球的时候，元蕊笑着给他们送水，下一秒就面无表情地给他们浇到头上，还问他们凉不凉快。

大冬天的凉快个鬼。

就这最近一段时间，元蕊好不容易积攒的好人缘就都给败光了。

毕竟没人希望本来和你聊得开心的人突然就翻脸把饭盒都给你掀了。

元蕊周边空出一大片空间，正好方便程伊川过去。

他依旧把元蕊当做空气。

元蕊在他要走过去的时候，终于开口了，声线有些不稳，脸上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程伊川，我有道题不会，你教我好不好？”

程伊川如一阵风一样走过去了，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半个。

离她不远的女生发出一阵轰然的嘲笑声，一开始就看不惯元蕊的那个女生往前走了几步，直接拦在程伊川面前。

本来理直气壮的她对上程伊川的视线，气焰消了消，鼓起勇气问道:“程伊川，我可以问你一道数学题吗？”

失魂落魄的元蕊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女生，那种眼神像是被碰到了什么不能碰的禁忌。

女生却没空看她，她的声音在程伊川的注视下越来越小，到后来简直想直接钻到地缝里去。

她脑子抽了吗，只因为想刺.激元蕊，就跑过来问程伊川，她忘了程伊川是朵大冰莲了，尴尬。

女生想赶紧后退回去，免得反被嘲笑，她已经看到元蕊嘲讽的眼神了。

哪知道她刚退了一步，突然听到程伊川淡淡的说道:“可以。”

女生听清楚他的话以后，直接愣在原地，身后的朋友们也是一脸震惊，而站在程伊川身后的元蕊表情扭曲了一瞬。

程伊川绕过这些人进去，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如同往常一般期待着放学，只因为能见到江野。

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应该很快就能被解决了。

下午元蕊并没有回到她的座位，程伊川随手把她放在桌子上的书拿过来，翻开第一页，看到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