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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市局专案大队办公室的灯亮了起来。
所有部门的同事再次聚集在偌大的会议桌周围,进行线索整合分析。
“经过对今天早上那艘在源江着火了的渔船进行调查,船的主人是当地的渔民,现在源江一带不都搞什么打渔项目类的旅游型体验吗?渔民们除了打渔之外也承接各种游客出江参与打渔,所以今早的情况就是船上有一名船主,五名游客。其中有两个人是和薛和一起的,三人平时在业务上多有往来,所以相约着出去玩。另一名是垂钓爱好者,还有一个……目前失踪的游客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咱们此次的嫌疑人刘舟。”项阳汇报着源江案的基本情况:“唯一一个幸存者就是船主,因为常年打渔所以对于水性异常的熟悉,他在被送往就医之后于三个小时前恢复了意识。经他回忆,在渔船忽然起火之后,六个人都先后跳进了江内,且除他之外的其余几个人身上都穿着救生衣,按理来说是不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后果的。”
“船主在跳进江中之后,最开始并未注意周围的情况,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已经燃烧起来的渔船上面。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大约是两三分钟之后了,他才急忙扯着嗓子呼喊其余五个人,想要通知他们远离渔船,以免再次发生什么意外,但他却没能发现其余几人的身影。就在他四处找寻的时候,忽而觉得脚下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意图将他拉下水。不过他反应算是快的,而且因为常年打渔所以力气大,水性也好,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反倒真的将水底下的东西给踹开了。他被吓到了,也顾不得其余的人,慌乱之下想要往岸边的方向游去,然后只觉得腰间一疼,水底下漫上来鲜红的血色。”
“船主开始大叫,用尽全身力气游得更快,许是他的声音惊动了岸边的几艘渔船上的人,他说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到了远处有渔船朝着他们的方向开了过来。”项阳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做了总结:“刘舟应该是在引燃渔船之后,迫使其余人都跳下船,再在水中对其余几人实施杀害计划。那四名死者在被打捞上来之后,身上都没有穿着救生衣,死因是溺毙。”
他说完之后,室内一片沉默,就算是大家都工作多年,算的上是见多识广,可这种规模的‘屠杀’也是不常见。连续作案三起,受害者多达十六人,堪称震撼。
“虽然刘舟有着早就已经确定了的目标,但是却仍旧选择了大范围的伤及无辜,这就代表着他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复仇者。”江离站起来走到白板边,指向了第一起步行街持刀杀人案:“他在第一起的时候,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掉袁庆生,但是为了反侦察,所以顺带着捅了两个无辜的路人。就是因为这样,在捅了两个路人的过程中和在事后引起的社会剧烈的反响,他忽然发现这能够引起自己潜在内心深处的兴奋,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犯罪升级,无辜人士相继被杀,毫无怜悯之心。”
或许他的悲剧是袁庆生等人造成的,但是那些无辜受到牵连的死者却能表示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
“经调查,袁庆生、梁然和薛和当年还有一名好友,就是闫飞。根据之前的推断,刘舟下一次的作案方式和地点或许会模仿两年前的城北工地杀人案,是以我们对于城北的所有现有的工地进行了背景调查,最终确定了这里。”江离在之前勾画过的地图上用蓝色记号笔圈出了一处地方:“这里是天晟集团和北方一家有名的房地产公司合作的项目,是一处高档的住宅区。”
“还有,之前分析过刘舟的作案规律,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自选了一个大案进行模仿杀人。那么他在完成这四个‘任务’之后,下一步还会干什么呢?就此收手了吗?”他发问。
“肯定不会。”蔡成济摆摆手:“这种以杀人为乐趣的,怎么可能会不再犯案?!”
“南城市三中!”苏言方才一直沉默不语,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出了声,众人瞬间将视线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站起身指了指被刘舟那四个犯案地点包围在中央的位置:“三中就在南城市的中央地带,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就是他最终会选择报复所有欺辱过他,不信任他的人。”
老师,全校教职工,全体学生。
这些人在他的心中,全都是罪魁祸首,他们的漠视,冷淡,知而不言,全都是造成他悲剧的推手。
“疯了?!!!”蔡成济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要……?”
“只是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手段。”
炸平,火烧……不管是什么方式,若是一旦让其得逞,后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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