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太忙没时间。”谢涂和这个老板看起来关系很好,互相怼了两拳之后他说:“老样子,给我安排个包间。”
“懂了。”老板冲他挤眉弄眼,伸出短粗胖的手指,指了指右手边角落里的一个挂着门帘的半封闭小包间:“就那个吧,旁边几桌客人都走了,清净的很。菜品我就看着给你上了,不要酒,上饮料对吧?”
谢涂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带着二人走进了那间小包房内,在等待上菜的这会儿功夫,他开了口:“你们对于这个案件现在有没有什么看法?我们明天是不是的核查一下一年前匡诚和洪珍梅开的那家五金店的情况?他们明明是疆北人,生意也在疆北,怎么还跑南城市去丢了命?”
“案发当时距现在最少已经一年的时间了,很多本该存在的证据早就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不见。如果这对夫妇是自己开车去的,又或者拼车去往南城市,根本就无从下手去进行查证。”江离不自觉的皱了眉,沉吟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不过该做的工作自然还是要做的,顺便还要查一下那家五金店的店面现在在做什么,是否是经营的状态。我觉得我们可以申请一个搜查证,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好。”谢涂点头:“匡宏平这个人呢,我也派人去走访调查了,目前得到的消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周围的邻居都对其交口称赞,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偏偏在读书的成绩上有点吃力,最终混了个不太正规的职高毕业。养老院的人对他也都表示了人品上的肯定,他在出车祸前的工作是房产中介,不过抽空就会去养老院做志愿者。所以后来残疾了,养老院的负责人可怜他,便给了他一份工作,虽说工资不高但是匡宏平本人很满意。”他说完之后顿了顿:“所以大概能初步排除近亲作案的嫌疑?”
江离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微微侧过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苏言。
“目前证据不是特别的充足,我倒是觉得先不必着急排除谁的嫌疑。”苏言歪了歪头,不太赞同这个提议。
谢涂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急忙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觉得你们肯定发现什么了,来和我说说呗。你们不知道,江队在我们这里名声大的不得了,我们支队长和大队长经常用他破过的案子举例子进行学习。同样受到夸赞的还有你们整个团队,我就觉着你们肯定和我们不一样,正好趁着这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我还能长长见识!”
苏言有些迟疑的瞟了一眼江离,江离嘴角含笑,微微点头。她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两张照片,是她刚才在受害者家中取证的时候,把窗台上的相框随手给拍了下来。
指了指那张匡宏平小时候和夫妻两个的合照,她开口解释道:“这三人的站位其实挺有意思的,虽然光从照片上的人物表情上并不能看出什么,但是行为可以。匡宏平虽然站在他们的中间,但是距离相对于亲密的家庭关系来说稍微远了一些。”
“难道是因为收养关系?毕竟他被收养的时候已经五岁了,五岁的孩子什么都记得。”谢涂摸着下巴猜测。
“未必,仔细看看当时还是小孩的他,虽然微笑着但是眉头有些聚拢,他的整个肩膀是缩紧的,显示了他想要与身后二人拉开一定距离的想法。右脚比左脚向前放置很大一步,表明了他的不安全感。”苏言说到这儿停了停,思索了几秒以后道:“而且这夫妇两个收养他的时候才多大年纪,二十五六岁?这个年纪真的有必要收养一个孩子吗?而且他们真的符合收养条件?”
“额……”谢涂闻言面色有些尴尬,组织了一下语言:“收养手续我们查了,的确是合法的。疆北市也是近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十多年前疆北的大部分地区还都是消息闭塞的农村和山区,小夫妻大多十八||九结婚,二十五六岁生不出孩子算是极少数了。这种情况在当时并不算个例,后来政府统一给办了一批收养手续,我估计匡宏平的收养手续就是那个时候办的。”
苏言闻言眉毛一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与江离对视了一眼。回过神之后她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划到了另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这张匡宏平同样显示了对洪珍梅夫妇抗拒的姿态,不过他和匡乐乐的关系真的很亲近,这点不单单是从照片上看的出来。方才匡乐乐进屋之后的一系列动作,全都表示了她对于自己哥哥的完全信赖,兄妹两个感情很好。”
“难道说……匡诚夫妇两个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虐待匡宏平?你知道的,有些人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就会对收养的不那么在意。”谢涂冒出一个想法:“这样对方是不是就有作案动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