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市局,法医解剖实验室的大门微敞着,从里面传出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那具受害者的尸体被带回来之后已经进行了清洁处理,所以现在异味并不大。陶桃和梁曼已经全副武装,正在进行解剖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蔡成济则是充作东道主似的在一边喋喋不休:“陶警官,你有什么需要都尽管提,缺什么少什么我们都可能给你搞来嘛……”
陶桃口罩后面的红唇微勾:“谢谢蔡警官,南城市局的设备和环境都是国内顶尖的,可比沛安市强多了。”她这话倒不是恭维,沛安市太小,经济也要比南城落后许多。
“你们这行不还主要看技术!”蔡成济恭维着,然后搓了搓手:“你们吃住都还习惯吗?要是不习惯可以跟市局申请,毕竟你们这次也算是帮我们大忙了。”
梁曼看着低头忙碌不曾应声的陶桃,又看了看有些扭捏却话多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位显然是对她的桃姐产生了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她为了不让现场气氛太过于尴尬,便开口回应:“吃住都挺好的,南城市政府对我们这次的交流会也是很慷慨,我们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哎,又是一个可怜人……梁曼话音落下之后,便去旁边摆弄录像的机器,心里感慨着。她跟在陶桃身边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沛安市局刑警队的方俊喆、方队吃了多少瘪直至放弃,反正根据她的观察,桃姐似乎是打算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过下去。
陶桃在得到了她‘ok’的手势之后,用无比平淡的语调开始了这次的解剖:“受害者姓名未知,男性,编号24367,第一次正式解剖现在开始……”
两个多小时后。
苏言拎着两个塑料袋走了进来,她探头看了看解剖台上仍旧在认真工作的两个人之后,伸出脚踢了踢已经在一旁椅子上仰头睡过去了的蔡成济。
蔡成济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在看到她之后又靠回了椅背上清醒了几秒,之后才沙哑着嗓子问道:“啥事儿啊……”
“项哥找了你一下午,感情你跑法医实验室来躲清静了?觉得队里不忙?”苏言将东西放在一边,双手环胸似笑非笑。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蔡成济揉了揉鼻子:“人家陶警官初来乍到,还属于帮咱们的忙对不对?我总不能把人两个扔在这,让她们两眼一抹黑的,这叫待客之道!”
苏言正欲开口说什么,那边的解剖却也已经结束了,她就转身去了解剖台旁边:“方哥正在处理带回来的那堆东西,从里面找到了一个皮质钱包,里面有一些现金和银行卡及身份证。身份证上名字是伍奇伟,今年33岁……”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打印出来的身份证照片给陶桃递了过去。
陶桃摘下护目镜,接过照片看了看:“性别年龄都与受害者相符,尸体虽然腐烂的厉害,但是从脸部骨骼结构来看,这名死者应该是伍奇伟没有错了。”
“我这就去告诉项阳,让他去通知家属。”蔡成济闻言掏出了电话,走了出去。
其余三个人并没有搭理他,陶桃在确认完死者的身份之后,摘下口罩道:“经过解剖,可以确定他死于内出血。肝脾破裂。死者内脏都是比较健康的,无病变,胃里面的东西我已经取出,一会儿送去技术大队。不过他的后脑有钝器击打而形成的骨裂……”她抬头看向梁曼。
梁曼会意,把相机里刚刚拍摄的照片导入电脑里,调出了死者后脑勺的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