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纳罕地看他:“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临死还能笑出来。”他赞赏道,“我还当汉人都是孬子,你倒有勇气……真是可惜了。”
褚楼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想拖延时间,谁想配这些人聊天?
“嘿嘿,小娃娃,你若想拖延时间,可是打错了主意。”苗人嘎哑地笑了起来,握住刀柄摆了个起刀式,“来吧,让某领教你们中原人的本事!”
下一秒,他便如一道黑影,直扑褚楼。
“来就来!”
褚楼厉声道,长剑在手上转过变成刀式,迎难而上!
两人一人握刀一人持剑,刀剑相撞划过一串火花——苗人大吃一惊,他的刀厚重坚实,这人却能以剑相扛?
褚楼大笑一声,反手削下,强压苗刀划过半圈砍向对方的膝盖。刀刃即将切入骨肉的一瞬间,两侧冷光扑面,杀气如针,两名苗人上前支援!
那两柄刀来势更加汹涌,配合默契,同时银月如钩,从下挑向褚楼的剑。假如他坚持不退,那这两柄刀便会毫不迟疑地切断他的双臂。
褚楼自然不得不退。
他脚跟点地,猛地朝后翻去,身形蹁跹,轻如浮萍——就在此时,第四名苗人跃过其余同伴的头顶,利箭离弦刺向他的脸。
身后便是山隘石壁,他退无可退!
褚楼咬牙用手撑了一下,举剑反冲了上去,两人须臾间便过了十几招!对方刀势澎湃连绵不绝,他却年轻力盛,剑路轻巧灵活,两人一时之间竟不相上下。
可另外三人终于加入战局,他们四人配合得严丝合缝,两人上路,一人中路,一人下路,将褚楼逼得连连后退,再次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你便弃剑投降,我可饶你不死——”为首的苗人竖刀指向他。
褚楼牢牢地挡在山隘前,气息微喘。
他冷笑一声:“我此时弃剑,与求死何异!”
那苗人仰头狂笑,刺青仿佛蠕动的黑色长虫,在他脸上扭来扭去。他与其他三人动作一致地举刀,摆出必杀的刀阵,而对面只是一名孤零零的年轻人。
褚楼心知,这几人身如一体,唯有逼退其中一人,才能解山隘之危。他劲灌内力到剑刃,眼神愈发凶悍,俯身虚握剑柄,竟然是拔刀的架势。
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嘶鸣。
两方同时动作!
褚楼紧紧盯着正中那名苗人,右手猛地抽剑,借助那一瞬间迅猛无比、一往无前的去势,矮身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刀刃切入了他的大腿,血溅出,却也无法挪动!
他将长剑当刀,狠狠割进了对方的喉咙。对方竟有罡气护体,慌乱之下护住喉咙,他的剑只进去毫末,再也无法寸进!
“啊啊啊——————!!”他狂吼着灌注全部内力,剑刃突然整个切进了苗人的脖子。
一颗头颅凝固着惊愕的表情飞向了悬崖边。
“阿兰!”
一人惊叫。
两人激怒!
褚楼来不及后撤,背上忽然剧痛,正被一刀砍中。他痛叫一声,却运劲肌肉,夹紧了那刀刃,一剑反转,看也不看向后刺去,正是一招“反弹琵琶”!
那矮个子苗人未料他竟还能这般,被迫弃刀,侧身躲闪。
“爷爷要留疤了!”褚楼红着双眼怒吼,“狗贼纳命来!”他反手拔刀,将那刀凶狠地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