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记忆的关窍被打开,纷至沓来的片段涌入脑海,从他踏上华盖岩开始,一直到恍惚间意识到有人把他拉起来,乘飞剑离开。
“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要乖乖地给我打洗脚水才是呢。”
救他的人说完这句话,将他抱进,用身体护住他。
那个时候,他闻到了春天溪流边的香气。
“韩惜见!”
傅唯一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踏出东厢房。
外面是一间小院子,小小的空地上挤着至少五名医修,还有两名医修提着灯穿梭在中间那间房子的门槛间,寂静的夜幕中,一切忙碌而有序的进行着。
悬壶院,这是悬壶院的病房,傅唯一曾经因为手臂受伤,在这里静养过。
他盯着中间房室的门看了一会儿,定了定眩晕的视野,举步向那边走去,跟着一名匆匆路过的医修,踏入门槛中。
一群医修围在床前,床顶上挂着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将床格内照的通明如昼,医修们的影子投在身后的墙壁上,显得屋里好像有很多鬼影乱舞,令人心中惴惴不安。
无形的压力也感染到傅唯一,他悄无声息的走近床边。
床上,韩惜见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缠着厚厚的布带,只露出小小的半张脸,毫无生气地陷在一大堆金针、布带和药罐子中间。
“傅唯一,你怎么来了?”
傅唯一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却着魔一般无法把目光从韩惜见脸上移开,小韩这是怎么了?
“小傅,”是泰和大师的声音,傅唯一感觉到他抓住了自己的上臂,“你的经脉伤还需要调养,不能随意下床走动,现在快回去。”
傅唯一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死死盯着韩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