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惜见在一阵眩晕想吐的恶心感中醒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什么东西挡着,使劲眨了眨眼睛,韩惜见发现那东西是悬壶院用来缠伤口的布带,边缘参差不齐,还有些线头在外面支棱着。
这条布带是……裹在他脑袋上的?
韩惜见疑惑地盯着这块布头看了一会,忽然,视野中出现一个陌生脸孔,看见他醒了之后,露出惊喜的表情,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响动,那陌生人跑了出去,在外面和什么人说话。
下一刻,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起码三个人先后冲到韩惜见面前。
其中一个,韩惜见是认识的,他开口叫道:“泰和大师?”喉间却只发出轻微的气流声。
“小韩啊,你现在还太虚弱,别急着说话。”一只粗粝温暖的手掌覆在他额上,泰和大师温和地对他说,“不过既然醒来了,就没什么大碍,之后只需要卧床静养即可。”
“傅唯一呢?”韩惜见忘记了泰和大师的提醒,又开口问,仍然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泰和大师没注意到韩惜见说什么,他专注于拆开韩惜见额头上的布带,眼神亦凝在彼处,自然不会回答。
韩惜见却着急起来,在他眼中,泰和大师好像为了隐瞒什么,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的口型。
傅唯一莫非有性命之危,还是,他已经……?
韩惜见脑海中仍然清楚地记得,他攀上华盖岩时,看到的那一幕,傅唯一生死不明,垂首半跪在那可恶的盛千秋身边,也不知盛千秋对他下了什么毒手?
韩惜见一着急,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小韩,哪里不舒服?”泰和大师忙问道。
韩惜见张嘴想说什么,发不出声音,他又急又气,眼眶顿时泛红:“呜……”
这时,有人从后面挤过来,隔着被子,握住了韩惜见的手。
本来呼吸急促的韩惜见,微微怔愣了一下,渐渐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