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有些湿气与寒意。

两个人站在廊下,傅询与卫归。

傅询背对着他,语气冰冷:“他既然求死,把他送去受刑就是,汤药吊着,让他熬到秋后问斩的时候。”

卫归应了声“是”,然后看见韩悯。

韩悯站在原地,赤着的双脚往后退了退,脚趾蜷缩了一下。

“打扰了?”

傅询回头:“你先回去睡吧,我很快就回去。”

“啊……好。”韩悯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傅筌寻死了?”

卫归看陛下的脸色行事,见他面色如常,才回答韩悯的问题:“是,审到半夜,正要押下去的时候,疯了似的撞墙,头上破了个好大的血窟窿。不过已经被救回来了,哪能那么容易就便宜他了呢?”

韩悯点点头。

卫归继续道:“事关重大,我就进宫来回禀一声,扰了陛下清梦。”再看了他二人一眼:“臣先回去了。”

他俯身行礼:“臣告退。”

傅询摆摆手,让他下去,又拉着韩悯回到殿中。

殿门关上,卫归临走前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走下殿前台阶,才恍然发现——

这俩人咋睡一间房呢?

卫归脑子一蒙,脚下步子也跟着乱了,差点从阶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