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一甲三名不仅年少,且都赏心悦目。
“一甲第三名季玦。”
季玦出列,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江瑗站在其他人后,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季玦笑了。
皇帝便觉得探花郎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也少年心性,终于有了一些活气儿。
待传制官唱毕所有新科进士的名字,又挂完皇榜,季玦一行人便可以离开了。
本朝初创科举,虽说选官制混杂,但进士们也算金贵,出了奉天殿,便有早已备好的车马送他们游街。
众人互相道喜,唐安一马当先,春风得意。
季玦跟着跨上马。
他们今日,要游遍盛京九街十陌。
而传鲈大典还未结束,江瑗听着大臣对皇帝的贺词,只觉得越听越急,那贺词冗长无用,歌功颂德,却生生把他拖在了这里。
——他本想亲眼看完传制官为季玦唱名,又亲眼看季玦打马游街的。
好不容易听完了贺词,传鲈大典正式结束,江瑗欲走,却又被叫住了。
“和你二哥斗富好玩吗?”皇帝问。
江瑗这就知道,他要耽搁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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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玦打马过长街,仪仗之外,人头攒动。
新进士游街,可是三年一次的盛事,家中有读书人的都想出来沾沾喜气,适龄的女郎们坐在油壁车里相看夫婿,老百姓们也乐得看看热闹。
一甲们不同往年,竟都是少年英才,相貌也好,探花郎骑在马上,那叫一个仙气飘飘。
不知谁家的姑娘把帕子掷在季玦身上,很快,又有谁扔来了香囊。
状元郎和榜眼也未能幸免,随着气氛越来越热烈,周围人连果子都往他们怀里扔。
季玦偏过头,来躲一只迎面扔来的珍珠耳环。
然后,他便与一个坐在酒店二楼窗边的少女对上了眼神。
那少女捻金雪柳,月蛾星眼,薄妆浅黛亦不改其颜色。她看进了季玦的眼睛里,似是有些许羞意,于是她唇角抿起,微微笑了笑,然后偏过了头。
季玦看到她头上的金簇小蜻蜓颤了颤。
季玦低下头,也笑了笑。
这个妹妹,他曾见过的。
仪仗吹吹打打继续行进,很快把那间酒楼甩在身后,酒楼里的少女抿了一口果酒,脸微微泛了红。
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凑上来道:“姑娘,刚才那个探花郎是不是看你啦?”
“瞎说,人家走马观花,怎么就单单成看我了?”
“这叫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姑娘你若是看上了,叫老爷……”
少女看了小丫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