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不像是这种人啊。”
“我觉得他像。”
“我也觉得他就是这种人,只不过崔家高门大户,想来是不差这些的,所以我才说他不像这种人。”
“怎么户部的账册,也到了冯老头手里了?我要是有私账,我不得捂得紧紧的,我夫人都别想知道……”
“……”
“这么说……赵忱这里走丢了三十万两,剩下的五十万两,一开始就被户部,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
冯御史站在殿上,掷地有声:“臣要说的也是此事。”
“敢问崔尚书,明面上给了一百五十万两给工部,怎么私底下,您户部只走了一百万两银子的帐!”
众人看着崔清河。
崔清河看着众人。
田拙突然出列,朝皇帝一拜:“臣有一言——”
崔清河那张脸上终于意外了一下。
皇帝挥了挥手,面无表情道:“你闭嘴,让他说。”
田拙闭嘴了。
崔清河上前一步,道:“望陛下明鉴,这笔款项,可不是臣负责的。”
“哦?”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崔尚书这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您身为尚书统管户部,这账目您不负责,还想让谁负责!”
“好教冯御史知道,这笔款项,是由户部侍郎江瑄全权负责,我想插手,也无能为力啊。”
大殿更安静了,甚至说一片死寂。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众人这才想起来,六皇子江瑄开府后,是在户部当差来着。
皇帝的脸陡然阴沉。
百官之列的江瑄一个脚软,跪了下来,喊道:“父……”
皇帝笑了一下,把账本砸了下来,刚好砸到他身上。
江瑄噤声了。
江琏在丹陛下挑了挑眉。江瓒露出一个喜闻乐见的笑容,又很快压下去。
除了起不来床的老五和年龄尚小还未开府的老七、老八不在朝会上,所有的皇子心思各异,神色却皆控制的不错。
又是一阵难熬的死寂。
崔清河再次不怕死地开口:“按照祖宗成法,臣要再总揽统筹,得到年中了……”
他甩完锅,又附身一拜,道:“请陛下治臣尸位素餐,失察之罪。”
皇帝扫视群臣。
他最宠爱的第六个孩子正跪在地上,嘴唇颤抖,两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