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季玦旁边,问道:“真不是给我做的啊?”
季玦扭头看他,突然用袖子拂上江瑗的脸。
衣服料子划在江瑗的脸上,有点痒。
江瑗呆呆地任由他动作,等季玦的手放下来了,才问道:“你做什么?”
“帮个忙能把面粉蹭脸上去。”
江瑗“哦”了一声。他“哦”完了,才又描补道:“厨房太小了。”
季玦无奈地看着他。
“做好了吗?”江瑗问。
季玦道:“再等一柱香。”
两个人出了厨房。清明时扎的秋千还在院子里,江瑗坐上去,兴奋道:“开坛酒?”
“喝酒误事,”季玦道,“我明天还要去翰林院当值。”
江瑗歇了喝酒的心思。
“我去洗漱,你看着厨房,”季玦道,“今日你回去吗?”
江瑗摇摇头,道:“风雨对床。”
季玦又笑了。
今夜没有风雨,也只有一张床。
第二天江瑗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把自己收拾好,推开门,就看到了在院子里练剑的钱二郎。
“他人呢?”江瑗问。
钱二郎收了势,回道:“翰林院啊。”
江瑗突然意识到,不是谁都和他自己一样的。
钱二郎也觉着江瑗真是悠闲。
他道:“殿下,昨天的红豆卷在厨房里温着呢,季小郎君让你临走前带上。”
江瑗笑起来,进厨房前还多说了一句:“你方才的剑法不错,但步法里第十三步错了。”
钱二郎提起剑,心想殿下悠闲就悠闲吧,明明这么悠闲了,眼睛还毒辣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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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玦在翰林院待了半个时辰,圣旨就到了。
皇帝赐了他金银宝钞,文房四宝,知道他身体不好,还赐了些名贵药材。
全翰林院都知道了,今年新来的编修走大运了。
好不容易留一次值房,刚好能被皇帝撞见,不是走大运是什么?
瞧瞧圣旨上夸的,书通两酉,颖悟过人,才思敏捷,勤勉可嘉……差一点就要夸成文人表率了,看着就像要升迁的样子。
唐安和方朗向季玦道贺,同值房的张修撰埋头苦干,奋笔疾书,此时抬起头,也笑着向季玦道恭喜。
季玦一一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