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自在随心,可不耐烦什么礼贤下士,如今季编修受此羞辱,简直是理所当然,合该如此。
季编修能云淡风轻地当值,也能让人夸一句宠辱两忘了。
毕竟夸他一句“宠辱两忘”,也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揭人伤疤。
季玦来翰林院不到半天,便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嘴脸,勉强算是见到了众生相。
午间时众人小憩,却见树荫下张修撰拿着一本线稿,和几名翰林学士说着什么。
季玦拎着食盒经过,正好被张修撰叫住。
“张修撰,”季玦冲他颔首,“不知几位叫我,有何要事?”
其中一位翰林指着那本线稿,问道:“前朝五王之乱之祸事,可是你帮张修撰写的?”
季玦点头,无视他们的来势汹汹,淡然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你……”
“季玦!你好大的胆子!”方才那位翰林学士正想说话,却被张修撰打断。
“张修撰何出此言?”
张修撰看着季玦,像是难过而愤慨,神情中还带着一分不可置信:“虽说我年迈多病,让你代我当值已是厚颜,你若是心中不快,言明推拒便是,偏又为何做出此等事来……你这岂不是要害我吗?”
他说了一长串话,却偏偏不点明季玦到底干了什么,引得围观众人越发好奇,恨不得逼着他说。
另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季玦,疑问道:“同室操戈,衅发萧墙……至以祸延四海,这句话可是季小郎君写的?”
季玦点头承认道:“确实是我写的。”
“那……明镜所以照形,古事所以观今,以古视今,何无异乎……也是季小郎君写的?”
季玦又道:“确实是我写的。”
众人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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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同室操戈,祸延四海,然后又说以古视今,这话什么意思,想必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这都不算含沙射影了,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说,你看陛下这几个崽子斗来斗去,一定会斗出祸患来。
皇位归属这种事情,现在本就不能拿到明面上说,毕竟皇帝态度暧昧。他如今春秋鼎盛,也不乐意有人提起这个。
东宫无主,元后的嫡长子早就夭折了,剩下的这几个,虽然确实有别苗头的架势,但也就小打小闹。这个时候说什么同室操戈,简直是把陛下的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不够,还要踩上几脚。
季小郎君这么猛的吗?
张修撰的手紧紧地攥在袖子里,道:“季编修居心叵测,竟还想构陷于我。”
这稿是季玦写的,可挂的却是张修撰的名,如此一来,惹了祸患,季玦遭殃,张修撰也跑不了。
众多探究的目光看向季玦。
自己作死也就作了,带累别人就是他的不是了。
唐安思索片刻,圆场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另一位中年学士问道:“季编修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