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墨的“留下师父”和剑光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了几千里地,总算千钧一发躲开了气机牵引。
向陨天双目无神地瘫在地上。
血魔君扯掉伪装的面具,冷笑一声:“怎么,和道侣决裂,心痛了?”
向陨天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慢慢抬起头:“不,白墨他只是一时生气,只要我好好道歉,他一定能原谅我……只要我道歉,发誓以后对他一心一意……”
血魔君血色眼眸中闪过强烈的杀意,一把将向陨天提起来,冷冰冰地点透现在的事实,语调残忍而温柔:“你清醒一点,司白墨刚才配合我演完这场戏,就是已经对你彻底断绝情意,将你舍弃的意思。你以后的全部人生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了,懂吗,向陨天?”
向陨天面若死灰。
血魔君看出向陨天眼眸中的不甘,忽然轻笑一声,讽刺道:“司白墨是不是很久没有让你碰过了?你大概不知道,对你清冷矜持的司白墨,私底下和他那个兽奴不知道玩得多花。”
向陨天猛然抬头,脱口而出:“不可能,白墨怎么会看上那种低贱的玩意儿?”
“我亲眼见他们在魔域同行亲密无间,岂会骗你?那兽奴模样儿倒是不错,说不定司真人就喜欢这样的呢。”血魔君嘲讽完,自己反而陷入了沉思,“那兽奴的异色瞳倒是有些熟悉……”
……
陆迦为退星斟了一杯酒,笑眯眯地道:“全都清干净了?”
退星点点头。
将向陨天所有后宫找到、然后用玄冰之气荡涤向陨天留在他们躯体神魂中的杂质,这活着实不算轻松。
除了陆迦,也只有退星的玄冰气能做到。
退星目光灼灼地看着陆迦,委婉地暗示:“我昨日成年了。”
陆迦轻轻挑眉,伸开手:“过来我检查一下。”
退星依言凑过来,让陆迦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陆迦灵力在退星体内绕了一圈,收回手指:“嗯,应该成年了。”
退星的根骨已经凝实,和过去确实不一样。
退星眼前一亮。
陆迦将他推到一边:“先喝酒。”
退星老老实实地坐回去。
陆迦看着退星今晚如此听话的模样,故意道:“看着现在的你,倒让我想起从前,给你治伤你都要咬我。”
退星脸色微赧:“我忘记了。”
陆迦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法器,放在桌上。
退星目光凝聚在它上面。
“之前答应你,为我做事十年,就还你自由。”陆迦仰头灌了一口酒,随意地挥挥手,“如今提前给你。”
退星脸上血色尽数退去,盯着那个控制法器看了好一会。
曾经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如今却避之如洪水猛兽。
退星捏紧拳头,低声沙哑道:“你不要我了吗?”
陆迦歪头看他:“难道你想一直当我的兽奴?”
退星抬起头,异色双瞳中目光宛若实质,慢慢站起身:“不行吗?”
陆迦仰头看着退星。
成年之后退星的身高已接近两米,头上的双角还要更高一截,让他站起来的时候颇有居高临下的气场。
这一瞬间,陆迦仿佛看到了秦非恕和周沛海的影子。
他忽然勾唇一笑:“那你可要想清楚,是我的东西,就永远都是我的,将来你想离开,就只能死。”
退星的兽爪按在那只控制法器上,将法器拿起来,递到陆迦手上,声音笃定:“那就死。”
随后他忽然一笑,露出两只虎牙,“但我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
陆迦看着他,跟着笑了起来。
他对退星勾勾手指。
退星眼眸亮得发光,将陆迦压在塌上。
一开始动作还有些小心翼翼,待后面兽性压过了理性,只有烛火被两人动作间荡起的微风吹得明明灭灭,一夜未熄。
……
一道暗红的剑光自天际遥遥飞来,向着陆迦居住的草庐直直落下。
陆迦蓦然睁开眼睛。
还没等他反应,退星便坐起身:“我来。”
退星手中凝出一道寒冰之气,从窗口飞出,狠狠地撞在那道剑光上。
剑光四散,每一道都化作一朵磷火,铺天盖地地散落开来。
有几朵磷火沾在草庐上,瞬间将草庐烧成了一片灰。
陆迦还处于事后的慵懒疲惫中,灵识不察,竟然没拦下。
他轻轻眯了眯眼。
这磷火中似乎融合了三大魔君的法术。
一个长老剑光遁过来:“司真人,大事不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陆迦和退星躺在一张床榻上。
退星伸手招来道袍,将陆迦身体包住,警告地瞪了那长老一眼。
“司真人,魔域攻击又来了!”
更多人向这边汇聚过来。
陆迦伸手抓过一朵磷火,感应了一下里面的气息,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他们是真的找死。”
三大魔君透过磷火传达了一条消息:
他们已经知晓司白墨就是重焰魔君,若司白墨还想继续做修仙界的风云人物,就老老实实让出魔域的地盘,最好还能将完美掩饰魔族气息的方法告诉他们。
否则他们自然有办法让司白墨彻底暴露。
陆迦脸上闪过一丝讥笑。
三大魔君想得还挺美。
他抬眸看了眼退星:“修仙界待腻了吗?”
退星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他的打算,有些无奈:“我个人不是很喜欢魔域,不过听你的。”
陆迦满意地点点头:“放心,魔域以后也不是魔域了。”
他披上道袍站起身,忽然伸出手凌空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