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既然这么说, 便是不会让武宁侯讨到任何好处,后者只能愤愤地一甩袖, 回府商议对策。
第二日朝堂,武宁侯跪地请罪,他没有提起昨日沈嵩与庄太妃的私情,着重于沈嵩擅离职守,没有保护好皇上,惊了圣驾。
他痛哭流涕:“老臣愧对皇上信重,请皇上责罚。”
武宁侯自从成了国丈,樊之远连连胜仗之后,对天家的恭敬就日益淡了,何曾见到这副模样!
燕帝心里微微畅快,旒冕珠帘之后的目光带着兴奋,他直直地望着武宁侯,似乎想要多欣赏一会儿。
当然这不是燕帝的目的,他更希望武宁侯能痛快地将禁军交出来!
明明这是天子亲军,却被权臣握在手里,让他如鲠在喉,生怕哪一日沈家狼子野心,反而调转矛头对他下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武宁侯放心,沈嵩是朕的岳丈,若可以朕自然愿意网开一面。只是昨晚混乱,朕到现在为止还摸不清发生了什么,就请武宁侯稍等几日,待查问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昨晚发生什么实在太清楚,武宁侯深知皇帝在卖什么关子,这是想要他自己将禁军交出来!
“多谢皇上。”武宁侯缓缓地站起来,他眯了眯眼睛,抬头望了一眼燕帝,心中微微冷笑,就是他想给,燕帝就能接住吗?
别忘了,边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之人。
武宁侯回到站班队列,对面便是挂着淡淡浅笑,仿佛对此漠不关心的左相。
相比起燕帝,武宁侯更忌惮他。
然而奇怪的是,今日却不见周党站出来攻讦,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从头到尾都没见他们对此上一封折子。
朝会散去之后,武宁侯忽然叫住左相,这一举动连带着周围陆陆续续离开的官员都停住了脚步。
“左相是改了性子,吃素了?”
左相抬起手拱了拱,笑道:“年纪大了,也不喜这直来直去的方式,学着侯爷迂回办事。”
武宁侯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
武宁侯走出宫门,却见沈玉凌一脸急切地走过来道:“祖父,外头现在谣言纷纷,说是父亲利用职位之便,淫乱后宫,与庄太妃长期苟合,昨晚便是因为在太妃之处,才没来得及抓住刺客护驾!”
武宁侯一听,顿时脸色变了。
“还有父亲年轻时与庄太妃的事也被翻了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传闻一早就有私情,迁宫之后,庄太妃特地选了西侧宫的地方作为居所,就是为了方便与父亲幽会。西侧宫那处守卫不严,外人可随意进出后宫,说不定不只父亲一人,还有其他禁军跟后宫有染!”
武宁侯那脸色如今已经青白相间,轮番变换。
“最麻烦的是姐姐,她执掌后宫,不管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外头已经栽赃给她说是替父亲他们隐瞒,不配当皇后!宫女跟禁军侍卫有的本就有不少偷偷摸摸往来,这要是被找出来,就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