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樊之远拿过他的手指,顺手取了大氅给他披上,“一不盯着就忘,不怕着凉?”
他看了东来南往一眼,后两者表示很无奈。
没有樊大将军在跟前强硬,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李璃根本就不听他们,任扯嗓子喊都没用。
王爷也就在他们面前扯扯能,樊之远一来就安分了。
“裹成熊样,也太丑了。”李璃抱怨归抱怨,不过这大氅是樊之远的,想了想他就没脱下来,老实地穿着。
这个举动让樊之远微微扬了扬唇。
李璃说起朝堂之事,忍不住道:“这次寒潮真的厉害,大夏损失尤为惨重,硬要打其实也能打,只是遭难的还是两国百姓。天灾加人祸,还有什么活路呀。”
“若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就没有什么战乱了。” 樊之远淡淡的说。
李璃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能强求所有人都有这个同理心。”他说着回头看樊之远,笑道,“若是大夏君主够明智,这个时候就该派遣使臣过来议合,送回燕荆四州,修生养息,先度过难关再说。”
大夏是樊之远的伤痛所在,提起来,便想到了和亲北上的五公主。
“啧啧……”耳边传来这唏嘘之声,樊之远回过神,就见李璃不是很高兴地看着他问,“想到救命恩人了?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我都佛了。”
这话怎么说?樊之远有些不解。
“你说,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有没有想清楚了?就这么暧昧来暧昧去,觉得很有意思呀?”李璃扯了扯脖子上的衣领系带,白了他一眼。
什么关系?
樊之远一时半会儿居然说不出来,在外头,所有人都公认他俩是一对,同睡一个屋,同躺一张床,时不时得还要做羞羞的事。
特别是李璃刚上朝那会儿,被樊之远从马背上抱下来的萎靡样,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顾大人撞见了还能好心地提心一句“年轻人,悠着点”,宋国公那是直接一个黑脸过来,碍于情面才没斥责一声“有伤风化”,但是事后曾专门送了一封信到将军府提醒此事。
李璃一边看一边笑得在床上打滚,用揶揄的态度一个劲地调侃他,樊之远觉得自己简直太冤了。
他最初还会解释解释,可他那头解释,这头李璃就黏在他身上,不仅不配合,更让人以一种男色误人的眼神看着他,到后来就懒得再废口舌了。
然而事实上谁又能知道,他俩就是睡一个屋,也是里屋和外屋的区别。
自从李璃第一次睡在他床上后,樊大将军就再没有躺过,哪怕李璃回王府没来,他也不踏进去。
两人之间比白水还要清白。
可要说单纯的主从,却也没那么分明,哪个下属会大清早地喊起床,一路抱着骑马送上朝,让干什么就什么,李璃房里的面膜材料樊之远都认了个清楚,几乎到了百依百顺,不顺撒个娇也顺的地步?
对于李璃,樊之远的底线早就踩在了脚底下而不自知了。
然而饶是如此,这人还是自欺欺人地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