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在威压之下强撑着走到沙发边坐下,过了大概十分钟,裴书臣总算出来了。
他罕见地提前结束工作,也没理温慕,自顾自回到卧室去洗澡。
温慕似乎从他的面无表情里看出了生无可恋。
这太不寻常了,裴书臣或冷漠或严厉或漫不经心,温慕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颓唐沮丧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那根白发吗?温慕猜测。
可是不应该啊,一根白头发而已,有些人少白头,十几岁就长白发也是常有的事,何况裴书臣工作这么辛苦,偶尔冒出一两根很正常啊。
温慕想不通,关了书房的灯,回到自己房间快速洗了个澡,然后到裴书臣房间外待命。
裴书臣洗完澡换上睡衣,把温慕召唤进卧室。
“帮我拔掉。”他说。
“啊?会疼的。”温慕小声说。
他自己怕疼,也见不得别人疼,裴书臣让他拔头发,他有点害怕。
“拔。”
温慕不死心,继续小声嘟囔:“据说拔一根长十根。”
裴书臣不屑道:“假的,不信。”就算长出来十根,他也要全部拔掉。他发量这么多,还会在乎那区区一两百根。
“好吧,那我轻轻的。”
温慕小心地找到那根白发捏住,一咬牙一狠心,用力一扽,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