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进去,看到秦二带来的御医跪在地上,秦二躺在炕上。一条腿扭曲着,骨头断了,一条胳膊也扭曲着,同样是里面骨头断了,秦二正疼的龇牙咧嘴的,看到燕洵进屋,一愣,扭头不看他。
堤坝很高,但上面燕洵早早就让人用钢筋围了护栏,寻常人想往外爬都不一定能爬出去。
来的路上道兵跟他说了,本来什么事没有,秦二带着自己那边的人上堤坝看情况,结果正好嗜血鱼妖上岸,道兵们自然要下去杀妖,还有槍‘砰砰砰’的声响,秦二被吓到,慌不择路的逃,自己窜上护栏,没抓稳,掉了下来。
下面是水泥地,大冷天的还结了冰,秦二摔在上面,当场骨头就断了。
秦二自己带了御医来,御医倒是会正骨,只是这几天御医去花树幼崽的医馆看过几次,觉得把皮肉切开再固定里头的骨头会长得更好。
秦二一听吓了一跳,生怕自己会被谋杀,自然不肯。
“如何?”燕洵问花树幼崽。
小幼崽没考进,只是看了眼秦二扭曲的胳膊腿便道:“看上去很严重,如果是普通骨折还好,要是粉碎性骨折,贸然接骨可能会接不好,碎掉的小骨头长在皮肉里,得疼一辈子。”
“再让霍老来看看吧。”燕洵在屋里坐下,小厮很有眼力见的上茶。
不一会儿霍老来了,只看了一眼就道:“老夫曾经看过一位这样的病人,当初不懂医理,只给他正骨,结果后来小骨头长在肉里,叫他疼了许久。”
“吏部侍郎,咸平?”燕洵忽然想起来。
前几日医馆来了个人,晚上来的,很低调。第二天就动了手术,现在正在医馆养伤。花树幼崽主刀,霍老从旁辅助,回来的时候提起这个人。
吏部侍郎三品大员,吏部负责任命官员,是个肥差中的肥差,更是皇帝心腹。
“正是他。”霍老道,“这回重新做手术,他往后再不用疼了。”
“恩,这也是他个人的造化。”燕洵道,“若是他不敢开刀,难往后就还得受痛。”
这话听着没什么,可偏偏秦二躺在炕上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断腿和断了的胳膊,一喘气都疼,要是再用刀割开伤口,那肯定更疼。
脸色青青红红白白的,秦二又觉得自己不应当那么怕,实在是让这些人看了笑话,便恶狠狠的瞪着燕洵。
“咱们走。”燕洵根本不着急。
要不是秦二在这边出了事,京城可能会找到借口发作,这趟他根本就不会来。
铁轨地点选定,当天便‘轰’的一声,把海边的一个小土坡炸平了。
干活的汉子们都与有荣焉,互相道:“这东西实在是厉害,遇山轰山,是不是海也能填平了?”
“那哪能,不过听说这回还要造一座桥,专门给那个铁疙瘩跑。要是遇到低洼的地方,也得造桥,下面用来走人,极稀奇。”
“嗨,那是文化人的想法,咱们懂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