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说的便是那样吧。”战兔幼崽说着,偷偷看燕洵。
幼崽们内心里觉得保育堂就是家,他们学一样的学问,说一样的大秦官话,穿一样的衣裳,有一样的小秘密,跟别人的家是一模一样的。
以前幼崽们总能在保育堂找到跟别人的家相同的地方,而现在听着隔壁的动静,幼崽们又找到了许多证据,证明他们保育堂,就是一个家。
“他们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但还是一家人。”燕洵笑眯眯道,“家不是一种形式,而是羁绊,流淌在血脉中的羁绊。就像你们,即便是不在保育堂建设,不在京城,心里也还是装着其他幼崽,这就是羁绊。”
“那撼山岂不是有两个家?”蛇身幼崽甩着尾巴尖比划,“他可喜欢卫将军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把玉笛拿出来宝贝的擦擦,还经常跟我们念叨卫将军。”
燕洵笑着点头。
家是可以有好几个的,只要羁绊在,家就在。
隔壁的人又哭又笑,到最后还是把桌子上的菜全都吃了。
杨叔宁派来的亲兵也跟着吃了饭,他很羡慕的看着这些人,倒是不怎么难过,因为他将来也有机会见到家人。
“这就得分开吗?”秦周才虽然才跟秦穗见面,才说了几句话,但兄弟俩总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在里面。
而且秦周才没有根基,不能修炼,他很羡慕成为道兵的秦穗。
秦穗则是很满意这个弟弟,他不在爹娘身边,有弟弟照料爹娘他也能放心的多。
“不会,燕大人说火车至少会停留一个月。”亲兵道,“不过你们每天见面的时辰有限,道兵时时刻刻都不能松懈,还是得回大营。”
“那就好。”秦周才放心了。
秦穗也放心的离开。
道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齐刷刷进入边城大营,每个人都满面红光,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消息不再是秘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有一群人很幸运的等到了家人来见他们,那些家人就住在火车站。
而依旧等待的边城道兵也不再是没有希望,他们将来也有机会等到家人。
当年的参军不再是永别。
年纪小的道兵眼圈发红,年纪大的道兵也悄悄擦起了眼睛,他们在战场上见惯生死,本以为早已心冷如铁,周身煞气弥漫,跟正常人早就不一样了,但是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念家人。
秦穗满面红光,一大早跑到校场上操练,以前遇到怎么也突破不了的瓶颈,眨眼间迎刃而解。
“秦将军,你家人啥样?”黑熊也是副将,跟秦穗平起平坐,别人不敢问,他却可以。
秦穗擦了把脸上的汗,道:“就那样呗,一个老头一个老太,还有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