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腾好几次都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边城的战马脾气烈,服从强者,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边城道兵,如今忽然接触赵飞腾这样软绵的道兵,顿时脾气就上来了,跑得快不说,还不怎么服管教。
上回从边城去京城,速度不算快,而且赵飞腾也用不着做什么事,就是跟着赶路就行了,他还能勉强控制住战马。
而这回离开边城,一路上歇息极少,几乎全都是急行军一样,战马还支撑得住,赵飞腾快要撑不住了。
这战马太倔,喜欢争强好胜,脾气贼大,喜欢打响鼻,跑起来又快又颠簸。
想来赵飞腾一直在京城大营,平日里几乎没有骑马的机会,也就是骑着马从京城大营回京城而已,那也不会跑,而是一路慢悠悠小跑,如今遇上这样的战马,赵飞腾觉得自己的骨头要散架了。
他看着前面黑压压的道兵,咬紧牙关,左右看了看,周围都是道兵,就算他想掉队都没有机会。
“我们又没什么用,为什么非得跟着。钦差大人根本用不着我们保护!”赵飞腾愤愤道,“为何不歇息?明明方才就有安营扎寨的好地方,即便是有妖国使臣,那也得劳逸结合吧?”
第201章
京城大营的道兵,有一部分包括将官,几乎都没吃过苦。
哪怕是身上有修为,也并不会像边城道兵那样拼了命的打熬身体,提升修为。
这样急行军似的赶路,即便是晚上也不过是最多歇息三个时辰,便又要骑战马赶路,白日里若是遇上城池,还得绕路,更要打起精神,给路边的百姓围观。
赵飞腾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苦。
他虽是道兵,在京城大营过得那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且一年至少有一半的日子在京城,那些大大小小的温柔乡,花红柳绿的红鸾帐,酒馆、茶楼、戏台瓦舍,他都是去得的。
边城的战马性子更烈,且脾气坏,只服从强者。
战马面对边城道兵的时候,温顺又聪慧,让上哪儿就去哪儿,甚至不需要说话,打个手势就行了;等到了赵飞腾手里,战马便瞬间高傲起来,动不动甩蹄子,打响鼻,跑起来疯了似的,缰绳都几乎拽不住。
这才跑了几日,赵飞腾便磨破了大腿和月定,偏偏还不能让人看出来,当真是苦不堪言。
如今眼瞅着歇息的机会没了,赵飞腾气急败坏的拍了一把马背,抱怨了几句。
周围的道兵都是京城大营来的,他们过得日子跟赵飞腾差不多,此时也都是苦不堪言,却也不敢附和,只是脸色都极不好看。
蛋弟弟也在马背上,就在赵飞腾不远处,他打开挂在腰上的小水壶,拉出弹弹幼崽给的吸管,一边随着马背颠簸,一边吸溜吸溜的喝水,听着赵飞腾抱怨,便用小手拍了拍马背,“去那边。”
战马身体猛的一抖,长而有卷的眼睫毛上下翻动,开始往旁边挪动。
奔跑的战马几乎摩肩接踵,它们的便道不着痕迹,几乎完全靠战马自主行动,也只有边城的战马有这样的本事。
当战马靠近赵飞腾的时候,蛋弟弟便大声问:“既然你不愿意骑马,为何当初不主动提出来,坐火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