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宅子被翻的乱七八糟,一些墙被拆开,水池中的水没了,鱼躺在地上不停的扭动身体,试图寻找水源。
一干下人跪在地上,一个个脸色煞白。
贾求孤站在旁边,气得双手发抖,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对面的贾府半点动静都没有,大门紧闭,平日里喜欢在胡同里闲聊的下人一个都没了,偶尔有下人想要出门,也会被守着门的小厮拦住,偶尔有主子出门,会被请去另外一个门。
贾求孤慢慢明白了。
阮端熙算是贾不甄的亲娘,阮氏远房中的远房亲戚,只不过因为阮端熙混得好,跟阮氏的关系也近了不少,什么血浓于水,不过是利益的借口罢了。
就在贾求孤心中绝望,眼瞅着阮端熙要把他带走,打入大牢的时候,墙头竟是翻进来一个人。
年纪不算大的小少年唇红齿白,脸颊有个花瓣形状的疤,瑕不掩瑜,半点都不影响容貌。他穿着红袍,手里还拿着把花里胡哨的剑,就这么翻墙过来,看到跪了一地的下人,又看到四周凶神恶煞的差役,再看看狼狈的贾求孤,没有半点犹豫的冲过来。
“堂兄,这是怎么了?”贾不甄跑过来,挡在贾求孤前面,问阮端熙,“阮大人,究竟是何事要这般大动干戈?”
“贾不甄?”阮端熙嗤笑,“你不藏在家里,怎么跑出来了?现在病好了,能见美人了?”
“什么美人?”贾不甄一愣,忽然觉得脑子有些疼。
他身边伺候的仆役都容貌普通,贾府其他下人也都是如此,贾不甄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违和,却也没有多想。
“阮大人,此时与甄哥无关!”贾求孤赶忙道。
“这可不一定。”阮端熙恶狠狠道,“贾求孤,你说还是不说?若是你今日不说,我便把你打入大牢,秋后问斩!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便是告去衙门也没有半点用!”
贾不甄虽然是阮氏亲生,但从小就不学无术,明明天资聪明,少时还是神童,却偏偏长歪了,后来还闹出天花之事不说,更是屡次触碰燕洵的霉头,后来愣是疯了,成了这满京城的笑话。
这样的贾不甄定然没了前途,便是如今终于从乡下庄子回来,疯病也好了许多,但依旧不堪大用。
阮端熙心中恶狠狠的想着,若是贾不甄但凡聪慧一些,他就不应该站在贾求孤那边,而是过来帮助他!
偏偏贾不甄愚笨至此,那也就别怪他阮端熙不客气,连带着贾不甄一起抓走。
“阮大人,你这些人证物证可都是真的?”贾不甄也不客气的说,“如今你破坏府上这么些财务,还有水池里的鱼,难道就这么算了?即便是搜查逆贼、查抄,也没有你这般行事的!”
“把他拉下去,带贾大人走。”阮端熙懒得跟贾不甄说话,直接吩咐道。
“放他走,跟他无关。”贾求孤低声道,“你不在意甄哥,难道还不在意甄哥的娘亲吗?”